“大彪?”
“我還好,你沒事兒吧……嘔!!”
劉大彪這會兒已經從糞坑裡爬了出來,苦著一張臉,滿身屎尿,不住乾嘔,額頭上還被撞出了一道血口。
練幽明見對方無事,才拾起地上的大衣和步槍,又聽聽外麵的動靜,扯著嗓子朝宿舍方向吆喝了兩聲。
“排長,我們在這兒呢!”
不多時,楊排長便循聲找了來。
“你倆咋樣?”
其他民兵則是端槍的端槍,拿刀的拿刀,還有人舉著油燈,不住在練幽明他們身上來回照著亮,神情凝重無比。
劉大彪倒還好些,雖說在糞坑裡撲騰了兩圈,但好歹臉上沒什麼異樣。可練幽明就不同了,一身衣裳早在那金貓的抓咬下變得破破爛爛,滿身血汙,臉色煞白,隻把眾人看的心驚肉跳。
練幽明笑道:“放心,都是那畜生的血,我就一點皮外傷。”
說罷,他指了指不遠處的兩具野獸屍體。
聽到這話,楊排長緊繃的神色這才舒緩了幾分。
“其他人怎麼樣?”練幽明擦了把臉上的血汙。
楊大炮道:“都沒事兒,就是有兩個女知青受到點驚嚇。”
“練大哥,你是不知道,剛才那邊還有幾頭野豬和一隻熊瞎子。哎呀我去,那熊滿身的肥膘,站起來都快兩米來高了,一點動靜都沒有,嚇我們一跳,可惜最後讓它給跑了。”
吳奎他們也跟了來,手裡拿著斧頭鐵鍬,從人堆裡探著頭。
楊大炮濃眉緊皺,“按理來說,那熊瞎子都已經囤了膘,應該是準備冬眠才對,怎麼跑林場來了?雙兒,你那邊啥情況?”
慘白的月光下,那個和女知青一起走山的少女越眾而出,“楊大哥,我那邊發現了幾隻老狼,都被我打死了。”
“邪了門了,我還是頭一回瞧見這麼多畜生一起蹦躂的,像是有人指揮的一樣,來去無聲……”楊大炮拎過一盞燈,又仔仔細細掃量了一遍眾人,陡然麵露驚容,“謝三叔呢?”
“我在這兒。”
話音剛落,遂見一道乾瘦的老頭從陰影中一瘸一拐的走了出來。
“謝三叔,你受傷了?”
謝老三老臉發白,搖頭道:“不礙事兒,被一隻猞猁給抓了一下。”
練幽明原本還想往前湊湊,可他的眼神卻在謝老三從陰影中現身的那一刻有了一絲微妙變化。
好歹兩世為人,他上輩子可沒少看那些大晚上穿著夜行衣到處溜達的電影電視。
反正說破了大天,練幽明就是覺得這老頭的身形和剛才那個退走的神秘人有幾分相似。
“這老東西該不會就是那勞什子白蓮教的人吧?然後為了掩人耳目故意受的傷?”
練幽明心思乍動,再把謝老三白天的一舉一動暗暗回憶了一遍,想到對方能在這原始森林裡來去自如,身手更比青壯都要靈活矯健,眼神不禁晦澀了起來。
這人難道深藏不露,會武功?
那今晚這一切又是為了什麼?
趕獸之術?
白蓮教?
一時間,練幽明思緒萬千,滿心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