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
也是,如果祝明月能幫她如此撐腰,祝好覺得這才是太陽從西邊出來。
畢竟她這個師叔可哪兒哪兒都看不上她,視她為完美師姐祝昭華人生的唯一汙點。
不過真的要下這麼狠的手嗎?果然不是自己的膝蓋不心疼……
“伏煜是鳳凰,是神獸,是合歡宗的座上賓,你竟敢如此折辱他,不怕來日禍及己身,難道想讓我們合歡宗整個宗門為你的任性一起陪葬嗎!”
“你母親剛過世,連尾七都沒過,你這樣,是存心讓師姐在地下的魂靈不安嗎?!”
“師叔,這次真的不是我……”
“休要狡辯!”
祝明月顯然是不相信祝好的這番說辭,直接給祝好定罪:
“無論如何你這次私自對伏煜動刑是事實,你現在就去求得伏煜的原諒,然後去思過崖受罰三年,靜思己過,無令不得出!”
三年?!
三年出來之後,黃花菜都涼了,到時候就隻能點一首涼涼送給合歡宗和自己了,那係統許諾的複活母親可全都泡湯了!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如果是之前的祝好,肯定會梗著脖子跟祝明月死磕到底。
但是昨天的祝好已經死了,是各種意義上的,真的死了,今天的祝好,經曆了社會的毒打,早就學會了明哲保身過剛易折的道理。
祝明月是個說一不二隻認死理的人,而且是隻認自己死理的人,要不然也不會擔任合歡宗的執法堂長老一職。
可是祝好實在是沒招了……為今之計,隻有豁出去老臉求一求,誰讓她現在隻是個沒錢沒權沒本事還沒話語權的小白菜?
祝好剛想開口撒嬌求情,但是剛剛一直充當背景板的男修站出來對祝明月說:
“宗主,陸某可以證明,確實是楚梁開口向祝好索要伏煜的尾翎,所以才有現在的這場鬨劇。”
是陸景恩,也是祝好的五個爐鼎之一。
他是人間前太子一派的家臣,因為前太子叛國一案被連坐砍頭,正是祝昭華帶祝好遊曆的時候劫法場救下的。
剛才烏泱泱地圍著一圈人看熱鬨,要不是祝明月讓大家都離開了,祝好完全都沒留意到陸景恩的存在。
聽到陸景恩為祝好背書,祝明月也猶豫了一瞬,垂眸又剛好對上祝好的眼睛,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罷了,隻此一次,下不為例。”
看著原本還怒火衝天的祝明月一瞬間熄了火,目光甚至有一瞬間的悲傷與留戀,祝好有些狐疑。
撫上自己的眼角,祝好垂下的睫羽顫動,像是想到了什麼:
其他人都說,自己的眉眼是最像祝昭華的,母親帶她出去串門的時候,祝好也最常聽到這種誇讚。
因為祝好追求楚梁的驚人事跡都傳遍了修仙界,是人儘皆知的敗家女二世祖。
就像是一個地方隻能誇空氣好,一個人隻能誇頭發長得好,身為合歡宗的女修,當然是隻能誇讚容貌。
所以,剛才祝明月是透過她想起了祝昭華?
嘶——
這個情節莫名的熟悉!
祝好瞳孔地震,作為博覽群書的讀書人,她一下子就找到了“突破口”。
與其說像是大胖橘說菀菀類卿,倒不如說像是斯內普透過哈利波特看莉莉!
天哪!
這作者沒有十年腦血栓絕對想不出來這種劇情。
她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大瓜……
我把你當師叔,你卻想當我“爹”……
細思極恐啊!細思鼻孔啊家人們!
祝好當即就腦補了一部晚八點狗血泡沫劇場。
思緒跑遠了,但是祝好真的感覺到了自己的世界觀正在重塑。
“還愣著乾什麼?!難不成你真的想去思過崖受罰是吧!”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