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玄微子的一聲令下,原本還在等待觀望的天衍宗修士傾巢而出。
無數的法寶與劍光傾瀉而下,擊打在合歡宗的護山大陣上。
雖然陣法沒有削弱,但每一次進攻,身處在陣中的人,都能感到它的震動。
就像是懸在頭頂的達摩克裡斯之劍,那些攻擊說不定下一秒就會落在他們自己身上。
合歡宗的眾人當然不能坐以待斃。
“所有人,結印,將靈力注入護山大陣。”
祝明月率先將靈力注入陣法,其餘人也紛紛效仿。
祝好也學著他們的動作,貢獻著自己一絲微薄的力量。
祝明月餘光一直關注著祝好,現下心情有些複雜:
如果單論實力,鼎盛時期的祝明月確實可以單挑天衍宗長老,甚至能全身而退。
但是自從聽聞了祝昭華身死的消息,祝明月急火攻心,受了內傷,身體便每況愈下。
前日嗬斥楚梁,也隻是存了幾分震懾的心思,但沒想到天衍宗真的厚顏無恥到這個地步,給合歡宗隨便安了一個罪名就草率地攻打,如同兒戲。
祝明月眼睛有些發酸。
祝好總算是長大了。
祝明月有些悲觀地想,就算是見到師姐,她也能夠有個交代了。
“唔……”
祝好的修為本就不高,現在已經有幾分力不從心。
祝好的呼痛聲,讓祝明月從悲觀的情緒中出來。
她不能倒下去,至少現在不能。
祝明月隻能將希望,寄托在傳出去的那封求救信上:
“希望他能夠及時出現吧……”
……
山門那邊的動靜不小,就連合歡宗中央,祝好的洞府裡,都能聽到金器相撞的嗡鳴聲。
白允川聽從了祝好的話,呆在屋子裡,愣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和其餘四人用玉簡傳訊,讓他們藏好,不要暴露。
可是沒想到看起來唯唯諾諾的澹台硯南,說什麼都要去山門和祝好彙合,和她共進退。
淩霄和伏煜連捆帶綁才把鮫人摁住,帶到祝好的屋子裡,幾個人看著他。
白允川還是有些呆滯不說話,淩霄依然隱藏在暗處,伏煜則是抱著臂,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眼看著鮫人又一次掙脫,一直溫和的陸景恩也忍不住嗬斥他:
“你現在出去是給她找麻煩!”
“我現在不出去,待在這裡做縮頭烏龜才是最大的麻煩!”
“難道你們要眼睜睜看著主人被他們俘虜,羞辱,甚至喪命嗎?”
“……就因為她承諾了,就算是燃燒神魂,以永世不能輪回為代價,不波及我們,你們就能眼睜睜看著她去死嗎?”
“我不相信,你們現在感受不到她的痛苦!”
同心咒,不隻有在修煉性命方麵的聯係,在主咒人情緒極端之際,其他人隱隱約約也能感同身受。
此刻,他已經難受的,有些喘不上來氣了。
一直柔弱的澹台硯南,沒有了在祝好麵前的怯懦,看起來,神情冰冷,甚至有些陰翳。
“不管怎樣,合歡宗給了我們五個庇護,讓我們有棲身之所,這是事實。”
鮫人站起身,但是看向的卻是山門的方向。
烏雲壓境,風雨欲來。
風吹過,掠起澹台硯南的發帶。
鮫人撫摸著發帶,原本冰冷的眼神也渲染上一絲溫度:
“你們可能不相信,但是主人她真的變了。”
澹台硯南斜睨屋中的眾人:
“既然你們不願,那我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