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解釋完,剛才還不可一世的玄微子現在正在諂媚地陪笑,可是玄霄仙尊並沒有說話,也沒有讓跪在地上腿麻了的天衍宗眾人起身。
“他放屁……”
祝好滿臉鄙夷,但是礙於天衍宗搬出了大靠山,所以也隻敢小聲吐槽。
玄霄仙尊的眉毛輕挑,略過還在解釋的玄微子,望向了祝好:
“汝……”
玄霄仙尊的灰眸好像沒有聚焦,但是視線如有實質,讓祝好不自覺地立刻坐直。
“你叫祝好?”
玄霄仙尊重新組織了一下措辭。
“對。”
“骨齡幾何?”
“二八年華,骨齡十六。”
“你母親是祝明月……還是祝昭華?”
“祝昭華,祝明月是我師叔。”
“為何你在這裡?令堂呢?”
祝好逐漸有些不耐,覺得這個玄霄仙尊跟村口情報站的老大媽一樣八卦。
“家母已於三月前仙逝。”
“死了?”
玄霄仙尊的聲音有了些許起伏,似是沒想到祝昭華已經不在了。
“是。”
“已經死了啊。”
玄微仙尊又重複了一遍,像是自言自語,語氣中還帶著一抹不易察覺的錯愕。
祝好則是感覺這男的是不是不懂人情世故,還非要往自己的傷口上捅刀子。
正常人的反應不應該是說抱歉嗎?
好吧,人家的存在,就是那個人情世故。
“你為何又會在這裡?為什麼錢坤剛才要殺你?”
“不是……我……”
祝好瞪大眼睛,看了看玄霄仙尊,又低頭瞅了瞅自己被捆成粽子的模樣。
“您……剛才那個什麼錢坤不是解釋了嗎?”
祝好受不了這慢刀子割肉的淩遲感,眼一閉,心一橫,對著玄霄仙尊發難:
“成王敗寇,要殺就殺,剛才那個老登也沒手軟。”
祝好偏了偏身子,又揚起臉頰,向玄霄仙尊展示自己臉上的劃傷和身上裂魂鞭的鞭痕。
裂魂鞭不是一般的鞭子,祝好身上的傷痕仿佛被火燒過一樣,留下焦黑色的痕跡。
“反正你們門派的玄微子不就是因為想要賴掉自己徒弟的賬,又覬覦我亡母留給我的私產,想要將長寧鎮的靈脈據為己有,這才給我合歡宗安了一個通魔的罪名。”
“反正這滄溟界第一大宗都是這副德行,還說什麼除魔衛道?殊不知你們才是那比魔族還可怖的存在!”
“要是你心裡還殘存一絲道義,就給我個痛快!”
玄霄仙尊皺眉:
“你是說,這些傷都是錢坤弄的?”
“自然,騙你做什麼?”
玄霄仙尊的臉陰沉了下來:
他還以為,祝好這副打扮,還弄了個繩子捆住自己,是當下女修流行的造型,沒想到竟然是是被人打的……
“她說的可是真的?”
玄霄回頭望向玄微子。
“老祖明鑒……我這是……”
玄霄仙尊沒有再聽玄微子廢話。
天衍宗眾人的神情足以說明一切。
玄霄仙尊指尖輕抬,祝好身上的繩子立刻掉落。
他繼續抬手,還在為自己解釋的玄微子立刻倒在地上,連痛苦的哀嚎都堵在喉嚨裡,沒來得及發出來:
玄微子成了一灘肉泥,骨頭全部捏碎成渣渣,但是表皮仍完好無損。骨刺紮進內臟裡,表皮裡,滲出汩汩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