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被揚名了
花開兩處,各表一枝。話說謝鯤謝安叔侄經過半個月的辛苦跋涉,過淮水,渡大江,終於趕到建康,也就是金陵了。待把謝安母親的骨灰安置好之後,謝鯤就再也憋不住廣撒英雄帖,哦,不對,應該是廣撒請柬,邀請江南的各個門閥世家,王公貴族和名師大儒前來參加他挑頭舉辦的詩詞品鑒大會。謝氏當家家主,謝安的生父,東晉朝廷的太常卿—謝裒,正生病在床,不太願意折騰。
但是謝鯤卻說:“這是替謝家揚名,讓那王家也看看咱們謝家也是有大才的,還有也是為大哥你衝衝喜,能讓你的病早點好起來。”
謝家的二代子弟,謝安的兩個哥哥謝萬謝據,還有謝安的弟弟謝石等,還有一些三代的小屁孩都是喜歡熱鬨之人。一聽二叔要舉辦規模空前的文會,都嚷嚷著舉雙手讚成。謝裒一看都同意,他也就點頭同意了。謝家又財雄勢大,底蘊深厚,又不缺那點錢,再說這是為了謝家揚名,何樂而不為呢?
謝裒又問道:“二弟,你到底得到什麼樣的奇文詩詞,讓你這麼興奮,拿出來讓大哥也欣賞一下。”
謝鯤有些得意的說道:“哎,大哥等到時你自會知道何必急這一時,說不定,你倒時一看到這些千古名句,你的病就好了。”
謝裒歎息道:“為兄的身體為兄自己最清楚,恐怕治不好了”
頓時,屋內一陣寂靜。
謝鯤歎口氣道:“唉,都怪弟弟沒用,沒能找到那仙師抱撲子道長,兩年前,仙師能把弟弟從閻王殿拉回來,必定也能治好大哥的病。”
謝裒咳嗽幾下道:“二弟勿要自責,你與安石,還有薑兒來回兩千多裡路都沒打聽到仙師消息,定是大哥與他無緣,這都是命啊。”
屋內又是一片寂靜,空氣中充滿了悲傷之情。
謝安說道:“父親請勿擔憂,孩兒在來年春天再去北方尋找,雖然我和二叔沒有找到仙師,但也打聽到有消息說仙師就在北方,如今天寒地凍,大雪封路,仙師也不太可能去往彆處。待雪一化,兒子就起程。”
謝安的幾個兄弟也紛紛表示要一起去尋找仙師。謝裒看著這些兒子,滿意的道:“為父沒有白疼你們,都是我謝家的孝順兒郎。對了二弟,安石,你們把我那寶貝孫女放在下相真的沒關係嗎?”
謝鯤擺擺手,說道:“沒事的,大哥,都和你說了十幾遍了,待辦完詩詞大會,弟弟就派人把你那寶貝孫女接回來。再說,那也是我謝家女,薑兒的遠房姑姑,早年又受我大嫂的恩惠,定會把薑兒照顧得好好的,說不定,薑兒正樂不思家呢。”
謝裒對於謝鯤態度不是不滿意,怒睜雙眼道:“不是你孫女,你當然會這麼說。那薑兒最是乖巧可人,要不是她在你們走時藏在馬車裡,說啥我也舍不得讓她去吃那麼多苦”。謝裒說著說著眼中竟含有淚光。
謝鯤哼道:“看你是病人,我才不和你一般見識。那薑兒在你麵前乖巧可人,在外麵簡直就是個小魔頭,要不是她死纏爛打的以死相逼,我早就派人把她送回來了。”
“哼,汙蔑,絕對是對我的薑兒寶貝的汙蔑,你就是嫉妒大哥我有個寶貝孫女才這麼說的,我才不會上你的當。”
謝鯤立即被氣得站了起來伸出右手指著躺在榻上的謝裒說道:“不和你這個病人一般見識,我去寫請柬去,哼。”
謝裒頓時得意道:“看看,說不過我就要走,你們說薑兒是不是乖巧可人,聰明伶俐。”
屋子裡謝裒的兒子兒媳們紛紛點頭稱是,謝鯤聽到背後的話,差點沒被門檻絆倒。謝家向來是謝裒老大,薑兒老二,誰敢說不是。以往的經驗教訓告訴他們,父親說的薑兒好那就一定好。如果敢說個不是輕則一頓臭罵,重則棍棒相加。如果薑兒告誰的狀,那一定是那個人錯了。管你有理沒理,都得賠禮道歉,否則惹得薑兒一哭,定是一番雞飛狗跳。你還彆辯駁,你越是辯解罰的越重。也就是謝安還聰明一點,早就認清了形勢,極力討好他的侄女,才沒被謝裒責罵過。如此,謝家之中關於薑兒的隻有好話,謝家私下裡也逐漸形成了一條潛規則,凡是薑兒說的話都好,凡是薑兒做的事都對,凡是薑兒要的東西都給。
正是由於謝裒如此疼愛薑兒,薑兒才想出和叔公三叔不畏千裡跋涉之苦去尋找仙師給疼愛她的爺爺治病。
謝裒歎了一口氣:“唉,我的薑兒想死爺爺了,為了爺爺你受了太多苦了。”
謝家子弟眼前頓時有隻烏鴉飛過。
謝裒看著一屋不說話的謝家子弟,起就不打一處來,每一個有薑兒貼心的,大聲喊道:“都杵在這乾什麼,看我什麼時候死啊?還不快去幫你們二叔弄那個勞什子詩會,趕緊辦完,好接薑兒回家。”
一屋子人都紛紛起身行禮稱是。
謝裒喊道:“還不快滾,看著你們就生氣”,說完就拿起身邊的枕頭扔了出去,一屋子人瞬間消失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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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屋內隻有斷斷續續的呻吟聲,“我的薑兒寶貝........”
不幾日,江南四大家族中的王,袁,蕭三大家族,還有其他小一點的門閥世家,名師大儒,王公貴族,和有名的才子佳人們皆收到謝家的一書字裡行間充滿著霸氣的請柬。
“鯤不才,亦曾熟讀諸子百家,遍覽先賢文章,誦遍詩詞歌賦。然餘觀之自建安以來,諸子文章,詩詞歌賦,皆如鄉間農家之積肥,臭不可聞,再不現建安之盛世。嗚呼,斯人已逝,往者已矣。然鯤自北方來,偶遇謝家遺落鄉間一小子,聽其吟詩作賦,猶如九天之驚雷,幽冥之鬼泣,惶惶然如鐘鳴大閭直擊己耳,直至心扉,餘音繞梁三日不絕亦。世人皆日,蓬萊文章建安骨。賦必提漢,詩必提建安。自北來後,餘以為,即建安先賢具健在,亦不過餘家之一鄉間小子。然聖人有雲‘獨樂了不如眾樂樂’,謝家上下,將掃榻以待各方賢者,一睹這古往今來第一詩賦,若有所得,豈不美哉!”
號稱江南第一家族的王家院內,“哼,這謝家老二竟如此狂妄,竟然把建安七子都不放在眼裡,不知得了幾句什麼鄉間俚語,就可以稱天下第一了,狂妄至極。”說話的是王家當代家主,權傾朝野,號稱‘王與馬’共天下的當朝太保,大司空,侍中等眾多稱謂於一身的王導。王導此時已年近六十,須發皆白,然多年執掌高位,一身威嚴氣勢讓人不敢直視,眯著的兩眼,不時發出睿智的精光。
“回稟父親,是不是謝家老三謝安石又有大作出世,才邀的我等前去一觀”說話的是王導的二子,王導有六子,然老大與老四皆早夭,成年在堂的有四個兒子。堂內還有王導的侄子們。如今王家王導這一輩的隻有王導一人存活在世,所以,不管是兒子還是侄子,王導都一樣對待,並沒有親疏之彆,即使是再忙,他也會抽出時間考校子侄的課業學問。子侄中如果有懈怠課業,不管是誰,王導都會一頓打罵,重者罰跪祠堂。其中表現好者,均有獎勵。如此,王家滿門都能夠做到五經勤向窗前讀,即使女子也不例外。所以,整個王家在王導的重視之下,甚至一個奴仆都能夠講講四書五經。
王導看著這個讓他極為討厭的二子,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個兒子每日隻知空談,遊山玩水,一個一無是處的草包。“要是自己的老大還在的話,肯定能讀懂這請柬之中背後隱藏的真意,這謝家到底要乾些什麼?僅僅是欣賞這所謂的詩詞,不可能,難道這謝家看著自己老了,就要迫不及待的要取代王家的位置?還是有彆的用意”王導眯著眼睛思考著。
這老二王恬看著堂上的老父不理自己,無趣的坐下,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父親不喜自己,隻是想表現一番,看來還是失敗了。
這時,一位器宇軒昂的青年起身拱手說道:“回稟叔父,侄兒以為這封請柬必有深意”
王導微笑看著這少年,說道:“哦,逸少,有何見解”。
不錯,這位器宇軒昂,身材高大,雙臂修長的青年年正是後世所稱頌的“書聖”王羲之。而立年紀,無論是讀書還是習武都有一番造詣,暫時在朝廷任職秘書郎,其才能被同僚稱讚。讚其為王家自王導後又一人,特彆是一手書法已有開宗立派之像。深得王導喜愛,也不免被王導對其更加嚴厲。
王羲之道:“叔父,侄兒以為其請柬明麵上是謝鯤所寫,然比得謝家家主同意,侄子又聽說謝家家主已臥病在床半年有餘,不見好轉,是不是謝家有所決定,要借著詩詞大會的名義宣布,不如到時叔父稱病不去,待在做的兄弟和小輩們去玩鬨一番,即使謝家有所決定,我王氏都可進退得當。”
王導連連稱是,說道:“這才是老成謀國之言,我王家後輩有人啊,逸少說的不錯。我王謝兩家雖也有爭鬥,但在軍過大事上一直都是同氣連枝。也罷,就當給謝家那個老不死的一個麵子,我王家的小輩們都去熱鬨一番,不落王家的臉麵就是。”
堂內的一撥人皆起身稱是。王導滿意的拂了拂潔白的胡須說道:“嗯不錯,下麵該誰了上前接受考校了。”
頓時,堂內一片寂靜。
袁,蕭在內的其他家族也都在紛紛猜測謝家請柬的背後用意。如果讓他們知道他們苦苦思索的背後用意其實就是欣賞詩文,不知會不會吐口老血。
但謝鯤的一紙請柬在整個江南文人中間沸騰了。自古就是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什麼樣的詩詞文章連建安七子在世都不如。自古文人相輕,你讓他尊敬一個過世的公認的聖人賢者還行,但是在世的,天下屬我和誰。都自認為天下第一,怎麼敢公開稱建安之後的詩詞文章比作鄉間的農家大糞,是可忍孰不可忍。咱得罪不起你謝家,但也彆想到時給你說好話,不管你什麼狗屁文章詩詞,都批的你一臉狗屎,看你嘚瑟,整個江南文人都摩拳擦掌的要到時再謝家的詩詞大會上大乾一番,也在天下人麵前露一下臉。就連北方的石趙朝廷都驚動了,紛紛派出探子打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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