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間隙暗生
“父王，你可要為兒臣做主啊，可不能饒了李文疆那個小子，他沒有把兒臣放在眼裡，不就是沒有把父王放在眼中麼。”石鑒自以為得計，看著他父王有些陰沉的臉色，心中暗喜，這下終於可以出口惡氣了，即使不能要了那個小子的性命，至少也能讓其不好受也是好的。
“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朕不相信，那李文疆會無緣無故的就動手毆打你的侍衛。”石虎臉色陰沉，明顯已經有些不相信石鑒的話了，越想越是不對勁，即使李文疆再不懂事，也不可能會去毆打一個王子的侍衛的。
“咯噔”石鑒心裡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主要是自己的話根本就禁不起推敲，所以他一上來就是哭嚎不已，希望自己的父王看在父子一場的情分上，能嚴懲李文疆。
“父王，兒臣說的都是實話呀，還請父王明察啊。”石鑒哭的更加傷心了，希望能引起石虎的惻隱之心，可是他不知道的是，石虎已經正在準備登基稱帝的事情了，正準備在來年初一正式登基稱帝，順便立下二子石宣為太子，石宣生母鄭氏為皇後了，一切事情都已經秘密準備妥當了，隻等朝廷大臣們公然勸進了。
石虎甚至把皇帝的龍袍冠冕都已經準備好了的，隻等時間一到，立即登基稱帝，名正言順的成為大趙的最高統治者了。
所以現在最需要穩定的時候，穩定壓倒一切，一切都要等他登基之後再說。不說李文疆手中還握有六千精銳的赫柳營，在廢太子事件之中，表現的忠心耿耿。到時候，等他稱帝的時候，也必將是穩定鄴城的一支重要力量。
自從孫伏都劉銖兩人的羯人嫡係精銳在遼東損失殆儘之後，石虎就更加依賴於這些漢族武裝力量了，至於苻洪的氐族兵馬，在石閔的勸說之下，石虎也是經過一番考量和調查之後，發現這個苻洪也是表麵上俯首聽命，但是暗地裡卻是小動作不斷，真當他石虎看不見似的。
況且李文疆背後還有夔安，石閔，郭殷等重臣，石閔在雁門很快就掌控住了近四萬兵馬，實力暴漲，更不必說夔安了，在軍中，門生故吏遍布全軍，這其中董仁願就是其中最顯著的代表，不僅是夔安的弟子，還是夔安的女婿，還有即將調進關內的李農，這都是出身於夔安的門下的。
現在這個李文疆和夔安走的也很近，夔安還邀請其參加夔夫人的壽宴，誰不知道，夔安的夫人往年過壽，那都是討厭大操大辦的，隻是把自己家中的親人聚在一起，看看戲曲雜耍，在吃頓飯就行了。夔安能邀請李文疆，那是向外界說明，李文疆是我夔安的親人了，你們都要注意一些，不可隨意找李文疆的茬。
“還不講實話。”石虎也是有些氣憤了，在這關鍵時刻，這個三子總是給他帶來麻煩，不管是襄陽那裡搞得烏煙瘴氣，剛回到鄴城，就惹上了李文疆。
“父王啊，兒臣說的都是實話啊。”石鑒心裡也是有些慌張，但還是一股堅定的語氣說道。
“春坨。”石虎有些失望的看著石鑒，這個兒子平時雖然孝順乖巧，在一眾兒子之中，也算是懂事的，可如今卻是不懂大局。
石鑒哪裡能想到這些，原本他也不是一個有能力的人，要不然也不會把襄陽那裡弄得差點引起兵變了。
還有他也隻是剛剛回到鄴城，離開石趙高層好幾年了，更是不能看的清楚這其中的輕重了。
“老奴在。”春坨也是心中一緊，多年待在石虎身邊，也是清楚了解石虎的心思的。
“你說，在會賓樓，新興王和李文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了，一一說來。”石虎麵無表情的說道。
“這個，老奴，老奴也是……”春坨也不想得罪石鑒和李文疆，石鑒是王子，李文疆那裡也是出手大方。
“嗯”石虎對於春坨的支支吾吾有些不滿。
“老奴也是聽說了。”春坨心中一橫，索性說了出來，反正自己照實說而已，即使石鑒怪罪自己也無所謂，反正隻要石虎不會責罰自己就好了。
他道：“老奴聽說，李文疆將軍和孫伏都，劉銖兩位大人在會賓樓飲酒，後來新興王殿下到了，剛開始還好好，殿下和李文疆將軍還鬥起了酒，隻是後來，後來……。”
“後來怎麼了，你這老殺才，說話怎麼那麼費勁，看來你是不想要你的舌頭了，趕緊割了了事。”石虎不耐煩的說道。
“陛下，饒命，老奴這就說。”
春坨看了一眼眼睛通紅的石鑒，說道：“隻是後來殿下想要以萬金請李文疆將軍把夔家小娘雨蒙讓給他，李將軍不願意，想要出了會賓樓，可是殿下卻命令手下想要抓住李將軍，甚至說了，死活勿論的話語來，想必是殿下多吃了一些酒水，說了些酒話而已。”
“說的可是當真。”
“老奴要是說半句假話，就讓老奴五馬分屍而死，當時很多在會賓樓的客人都是看見了的。”春坨立即保證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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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兒臣當時也是酒水喝多了，說的一些胡話而已，可即使這樣，那李文疆也不能毆打兒臣的護衛呀，他李文疆即使立下再大的的功勞，那也是我石家的鷹犬，怎麼敢對主人動手呢。”
石虎看著石鑒理所當然的話語，有些氣急而笑，這個兒子還真是愚蠢啊，那李文疆不說文采斐然，更重要的是立下赫赫戰功，手下精銳的赫柳營駐守在鄴城附近，不到一個時辰就能開進鄴城，這個蠢貨，居然說人家是你家的一條狗。
即使自己，那也是對李文疆款待有加，他把李文疆帶在身邊一段時間之後，也是看清楚了這個李文疆除了軍事才華，在政務上也是很有一番見解的，即使連郭殷也是對其讚譽有加，更彆提那一手很有造詣的剛正筆直，鋒芒外露的書法了。滿朝上下，能有幾個人能和其相比，自己也是在其指點之下，書法水平提升很快。
不少文臣也都是對其一筆獨特的書法很是喜愛，不少人都是拿著李文疆的字臨帖模仿。
這樣一個文才武略都是一等一的人物，會對你這個廢物窩囊的王子看得上，還真是奇了怪了。
石鑒也就在石虎的一番責罵之中，狼狽逃出王宮，臨走之前還被石虎警告道：“不允許你隨意招惹李文疆，至於夔安的義女，那是李文疆的女人，已經懷有李文疆的骨肉，你以後要是再敢惦記，可彆怪朕無情了。”
石鑒也是大汗淋淋，對於石虎的一番話也是聽了進去，要是以前，或許不會放在心上，可是自從廢太子之後，誰還敢對石虎的命令置若罔聞，即使那個和石邃關係良好的石聰，不也是心驚膽戰，幾天就是一道請安奏疏，老老實實的待在長安。
石虎雖然趕走了石鑒，可是心裡也是有些不舒服，這個李文疆，看來還是太過於年輕，缺乏曆練，做起事情來，膽子大的異常啊。
石虎此時的心情有些不是太好，沉悶了一會，說道：“擺駕，前往劉貴妃那裡。”
石虎心情不好，想起了那個嬌媚的劉氏，前朝的公主，身份貴重，一雙含情脈脈的眼睛，讓石虎沉醉不已，這個劉氏還貌美異常，冠絕六宮，一直都是很得他的喜愛。
隻是最近劉氏有孕，不能再侍候，所以他也是有好幾天沒有見到了，很是想念。
不一會，一群清一色的宮女抬著轎子，來到石虎這裡。不得不說，石虎對於太監的防備可以說是到了極點，後宮行走的基本上都是宮女，根本沒有太監，這裡有前朝太監亂政教訓，也是有石虎喜歡女人的緣故，宮內成千上萬的從各地遴選出來的美貌女子，即使動不了，看著也是舒服的。
這也是李文疆為什麼那麼疼愛石虎賞賜給他的四個女人，這四個可都是從上萬名貌美的宮女之中，優中選優，不管是相貌還是身段，那都是一等一的，更何況李文疆這個兩輩子的單身狗了，能不激動嗎。
李文疆可不知道自己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哪裡能知道石鑒會去找石虎告狀這種小兒行徑呢，他還是高看了石鑒了。
更是不知道自己和石虎開始出現了一絲間隙。
他此時手中正在拿一個大黃弩，和一個從兵部軍械司那裡挖來的專門製作的弓弩的工匠。
他道：“老葉啊，你看這大黃弩的握把是否還能在改進一遍，使其能更好的讓將士們握住，還有這裡，望山也需要改進，兩點確定一條直線，這弓臂最好使用上好的堅韌的山桑木，至於弩身則應該使用檀木，絲麻互絞為弦，這樣做成出來的弓弩，輕巧堅勁，彈力強悍，至少比現在的大黃弩在射程上還要增加出一百步才對。”
“要真是能按照將軍這樣做出來的弓弩，在三百步的射程之內，可以貫穿一切重甲啊。”老葉有些感歎的說道，可是看了一下李文疆畫的圖紙，隻能大概看出個樣子，畢竟李文疆使用炭筆畫出來的，太過於印象派了，有些為難的說道：“要是真能按照將軍的設想打造出來，那是最好。”
“不過，以老漢看來，將軍你的想法恐怕有些難以實現啊。”老葉說完，有些緊張的看著李文疆，自己隻是一個低賤的工匠，而對方卻是一個官高權重的將軍，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當時要不是為了一個月十貫的餉錢，他也不會來到李文疆這裡，來之前還首先給了一百貫的安家費。就這樣，這個石趙最高明的弓弩匠人就被李文疆部下郭進給拉攏了過來。
更何況對方給自己這樣重的賞賜，自己也不能不出力不是。
“哦，老葉，那你說本將說的，有哪些地方不對呢。”李文疆也沒有生氣，畢竟他對於宋朝才出現的神臂弩也隻是一知半解的，再加上他來自於後世，在宋朝神臂弩的上麵又進行了改進，不管是望山，還是握把，還有扳機，那都是改成後世的模樣。
至於最重要的弩機，他可就是無能為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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