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老爹是最後一個知道消息的,來告訴他的是木老爹四叔的大兒子,木老爹的堂弟,也就是木雲君的大堂叔。
這位堂叔是同祖的,他父親和木老爹的父親就是親兄弟。
“二哥和三哥現在一個在派出所,一個在醫院看情況。二哥電話裡說……那人的腿……大概是要廢了。”大堂叔歎了口氣,也是一臉愁容的樣子。
這個四哥,原本就是他們這個家族裡最能搞事的了,整天作天作地就算了,上次捅了人,這次又把人的腿打廢。真是死性不改,狗再怎麼改都改不了吃shi!
木老爹沉默的躺在床上,垂著眼皮,沉沉的呼吸著。
木雲君的大堂叔的有些擔心的看著他,道:“我本來想說明天再把這事告訴你的……但是二哥說這事早晚都要知道,晚知道不如早知道吧。你想想自己的身體,冷靜一點。”
原本為了他身體著想,這件事就不能告訴木老爹的。但是現在木老爹是這個家族的老大,如果這麼大的事都不第一時間告訴他,這木老爹會說他們不尊重他這個大哥,當他是死人什麼的。
估計到時候想太多,就不僅僅是被木老四氣到這麼簡單了。
木家的男人骨子裡都是反的,就算木老爹和木老二都是受了高等教育的人,但是他們那大男人主義已經根深蒂固了。
家裡的老大在,所有的事情讓老大知道。如果有什麼事不告訴老大,自己作主,那是不對的。
木家眾兄弟是這麼覺得的,木老爹自己也這麼認為。
但是這幾年他已經沒什麼精力管他們了,大部分發言權都交給了木老二,隻有重大事件的時候讓他來。
大堂叔叫木尚明,年紀比木老爹小幾歲,跟木老二差不多。但是從輩分上,他都得叫木老爹幾兄弟為哥的,不管是老大還是最小的老五。
同時他也是木老爹以前經常喝酒的酒友之一,木尚明和木老爹的關係也很親近。
見木老爹不說話,木尚沉默了一會兒,才出聲道:“這一次……大哥還是做好心理準備吧……四哥可能,又要進去了。”
木老爹有氣無力的抬手擺了擺,微微睜了眼睛才道:“我現在這個樣子什麼也辦不了,你們自己看著處理吧……到時候給我個結果就行了……咳咳咳……咳咳咳……”
他這麼說是真的不想管這個木老四了,不是他不想以這個弟弟負責。而是他真的對這個弟弟很失望,而且他現在也確實沒那麼多精力去管。
如果傷情鑒定出來,嚴重的話大概在被判十年以上了。而且這不是無意,是故意傷害甚至有可能是故意殺人未遂。
而且這還要看受害者這方要追究什麼責任,要是他們一直不接受他們這邊的賠償等等的話,那事情就比較麻煩了。
木老爹說完又一陣劇烈的咳嗽,而且有一種停不下來的趨勢。
木尚明立即站了起來,站在他的床邊幫他拍背順氣。一邊歎氣道:“唉……知道了,你自己要是真不舒服也去醫院看看……彆老是拖在家裡難受成這個樣子……”
“咳咳咳————”木老爹咳到感覺肺都快咳出來了,聽了他的話卻一邊歪頭繼續咳著一邊抬手擺了擺。
木尚明知道他是不想去醫院的意思,反正醫院他也是去過很多次了。檢查的時候肝壞了,胃壞了,腎壞了。還有糖尿病等等,根本治不了,隻能慢慢養著。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既然你願意在家,就在家躺著吧……唉,以前都叫你少喝點酒,非不聽。”
木尚明也是經常上來看木老爹的,所以知道他咳嗽的時候要拿床下的垃圾桶出來。
等他咳出痰後,木尚明拿紙扔進桶裡用腳推到了床底。然後順手扶著木老爹躺好,又不放心的道:“四哥的事……你就彆想那麼多了,好好養身體。你這身體也是受不了刺激的。”
等木尚明走了之後,木媽媽走了進來。倒了杯溫水給他喝,問道:“這麼晚了還有什麼事?”
木老爹順了兩口氣,才煩躁的說道:“老四又闖禍了。還以為他這兩年老實了點……結果還是死性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