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刹那間,王大衛仰麵躺倒,單手伏地。半片木枷從他的身體上方呼嘯而過。
下一刹那,王大衛翻了個身,麵朝下,撅著屁股,手腳並用,“追”著木枷,飛躥出去。
他當然追不上。木枷徑直撞在牆上,震得那麵牆騰起一陣煙塵。好在不是承重牆,要不然這房子就沒法要了。
而王大衛這時已躥出去老遠,躲在一根柱子後麵,又探出半個腦袋,發出一聲驚歎——“臥,槽。”
“臥”字正常,後麵的“槽”字卻變了個音調。因為,另外一半木枷也飛了出去,目標正是堂外的張錦兒和董雲藍。
王大衛一躍而出,朝堂外狂奔。
他娘的。灑家的智商全都用在吐真劑上麵了,一點兒餘額沒剩下。太特麼傻逼了。
木枷飛旋,勢若山崩。那四名正要驅逐王厚的衙役躲得東倒西歪,棍子都扔了。
千鈞一發之際,木枷突然定在半空,四根手指出現在它的邊緣。木枷緩緩下移,露出王厚那張得意洋洋的臉,儘管,他此刻手掌發麻。
又一刹那,得意消失不見,換作驚恐。
蔣信已躍出大堂,飛身而起,踹向王厚。
王厚不能躲,他身後就是張錦兒和董雲藍。隻得向前跨出半步,雙手緊握半片木枷,當作盾牌,全力迎擊。
木枷與腳相碰的那一刻,王厚發出一聲驚叫,一股怪力傳至雙臂,木枷不受控製地向上翻轉。
等王厚反應過來之時,蔣信已借力騰空,上房了。
王大衛追出來,展開雙臂,和王厚一起護住張錦兒和董雲藍。
王厚連叫兩聲:“高手,高手。”
廢話!王大衛忍不住吐槽。都徒手劈木枷了,能不高嗎?這貨分明是武鬆那個檔次的,而且還是剛喝完酒的那一款。
誒?有沒有可能是木枷有貓膩?特意給老子設的陷阱。要不是我會穿越大法,剛才鐵定就交代在那兒了。不會被人識破吧?希望不會,當時挺亂的。
“撤。”王大衛果斷發出指令,一如既往的慫。
然而,撤不出去。一院子的吃瓜群眾都跟他一樣慫,誰也不肯相讓。隻是大堂門口空出一片地方,他們四人還是站在人群的最前排。
頭頂上方,傳來激烈的打鬥聲。有鐵鏈,有刀,有鈍器,還有,弩箭......
一個身影掉落下來,是蔣信。他趴在地上,一動不動,滿身是血,後背露出兩支弩箭的箭簇。也不知道是弩勁夠強,直接射穿軀體,還是他拍在地上之後頂穿的。
緊接著,又有兩人從房頂上跳下來,提著刀,刀尖正在滴血。兩人小心謹慎,緩緩靠近蔣信。
王大衛眼皮一跳。這身兒衣服,我熟啊!方有常在河州桑曲樓穿的就是這套。所以,我想我已經知道你倆是誰的人了。而且,肯定不隻你倆,房頂上還得有好幾個。
好家夥,都提早埋伏上了。埋伏誰呢?眼下是我掏出了吐真劑,我要是沒掏出來呢?
呂公弼出現在門口,目光中帶著壓迫感,看向那兩人。
其中一人撤回放在蔣信脖頸處的手,抱拳道:“啟稟呂尚書,人已經死了。”
王大衛撇了撇嘴。殺人滅口吧!訓練有素,這叫一個乾脆利落。就像扔掉一張用過的手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