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夥計快步走到王厚身旁,耳語幾句。
王厚起身致歉:“諸位,某有長輩到了,先失陪一會兒,稍後再與諸君一醉方休。”說罷,隨著夥計離去。
夥計帶著王厚來到一間雅室,屋內坐著一人,正是幾天前去送信的年叔。
王厚快步走過去:“年叔,這麼快!辛苦您了。”
年叔麵帶輕鬆,擺擺手:“小事兒。”
王厚:“大黑肯定累瘦了。”
年叔瞬間變臉:“滾。”
王厚嘿嘿一笑,轉頭對夥計道:“這位是我的長輩,還請好生安排一番,沐浴更衣,好酒好菜,嗯......都記王大衛賬上。”
夥計滿麵帶笑:“不用那麼麻煩。我們掌櫃的說了:從今天起,一直到您離京,您在樊樓不用掏一文錢,小店全包。
小的這就給您安排去,您二位先聊。”說罷,轉身出門,順手將門關上。
年叔看著王厚,悠悠地說道:“行啊!小子,混得可以啊。”
王厚一臉得意,口中卻道:“虛名,虛名,都是虛名。”
年叔:“行。你年叔我是耍刀的,看不出來;你爹可是耍筆杆子的,哼哼。”
王厚一臉為難:“我這不都是為了他嘛!有道是,百善孝為先......”
年叔直接打斷:“得,得,得。我也不跟你廢話,接著。”
從懷裡掏出一封信,扔向王厚。
王厚接過信,拆開,看了一眼,仰天大笑......
王厚離開後,酒宴仍在繼續。有人見王厚遲遲未歸,調侃道:“王二怎麼去了這麼久?該不會是逃席了吧?”
立刻有人懟了回去:“你以為王二郎跟你一樣?”那模樣,王大衛若是在場,一定驚呼:猴子你真有兩把刷子,都有腦殘粉了。
接下來,跟一千年後一樣,黑粉和腦殘粉的大戰開始,路人粉相繼加入戰場,也分不清是和稀泥還是拱火,反正是相當熱鬨。
你來我往,勢均力敵,激戰正酣,一首詞伴著琴音飄了進來。
“何處望神州?滿眼風光眉壽樓......”
曹七發布停戰令:“都彆吵!新詞,聽聽。”
“千古興亡多少事?悠悠。不儘長江滾滾流......”
大氣啊!跟王二郎那句不相伯仲。趕緊聽聽下片。
“年少萬兜鍪,坐斷東南戰未休......”
好氣魄!倒不是說比王二郎更好,隻是王二郎的詞總是帶著愁怨,不爽利。這樣的詞更合我們年輕人的胃口。
“天下英雄誰敵手?曹劉。生子當如孫仲謀。”
......滿室皆靜。
琴音未停,幾次轉合之後,再次唱起。“何處望神州......”
有人低聲問:“哥哥,這曲什麼名頭?”
“《南鄉子》啊!你聽不出來?”
“聽出來了。南、鄉、子。你說會不會是王二?”
“不會吧,這首跟王二郎的詞風大不一樣。而且,他不是每天一首嗎?”
“那......會不會是那個王大衛?”
“還真有可能哦!”
“彆瞎猜了。夥計......剛才的《南鄉子》是誰作的?”
“王二郎啊!”
“還真)是他?”
“可不就是他嗎!幾位爺,要添酒嗎?我們大掌櫃發話了,從今天起,一個月,眉壽酒全都免費。”
“你們是得免費,何處望神州?滿眼風光眉壽樓。你們有那麼多存貨?”
“哪兒有啊?頂多半個月。不過看今天這架勢,十天都夠嗆。沒法子,大掌櫃的喝高了,誰都攔不住啊。幾個二掌櫃正想轍呢。”
“那還不趕緊上酒。”
“好嘞!”
“哥哥,我聽著這首詞有點兒不合格律啊!”
“格律?兄弟你讀書讀傻了吧。格律是個屁,不合格律,格律就按這首改,改完不就合了!”
“還能這樣?那我也能填詞啦。”
“拉倒吧,咱們兄弟還是歇歇吧!”
“曹七,劉五。這裡邊兒還有你倆呢,天下英雄誰敵手?曹劉。”
“你可多讀點兒書吧!以後彆跟人說認識我。”
“我讀過。我還知道,孫仲謀也行二。”
皇城司,值房。
沈九台喚來小吏:“許大官在哪兒?”
小吏回答:“福寧宮。”
沈九台猶豫了一下,吩咐道:“這些,你都抱好。跟我去一趟。”
又是一個漫長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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