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困難的時候,心跳就會特彆強烈。王大衛靠著女牆,默默地數著心跳,腦海中一片空白。
也不知數到了多少,忽聽王厚大喊:“搬!”
“逐諒堡的”和“渭源的”一起動手,頃刻間搬出一條通道。緊接著,張廣建一人控七馬,從王大衛身前馳過,朝山下衝去。
三十步的下坡路,馬速提到了極致,然後就是猛烈的撞擊,那些身披多重甲胄的河州兵在戰馬龐大的軀體麵前如同小雞一般飛起。
躲閃、擁擠、推搡、摔倒、踩踏......驚恐的叫聲和慘烈的哀嚎在山路上此起彼伏。
很快,最右邊的戰馬被絆倒,巨大的馬身連續翻滾,撞倒了一片河州兵。
接著,張廣建騎乘的戰馬也摔倒了,張廣建的身影瞬間消失。其他五匹馬失去了控製,卻仍舊一往無前地繼續朝山下衝去。
在張廣建消失的那塊地方周圍,一群河州兵掙紮著起身,目露凶光,朝張廣建圍攏過去,看樣子是想要將他碎屍萬段。儘管張廣建摔倒後再未站起,此時對他們已經毫無威脅。
第二排戰馬隨即衝到,將那群河州兵再度撞飛,撞倒......
又一排戰馬從王大衛麵前奔跑過去,王大衛隻覺得熱血翻湧,腦海中閃過一句:真是好馬啊!阿黃那貨就絕對乾不了這活兒。
最後一排戰馬也衝了下去,耳中傳來王銳傑的嘶吼:“衝!”
王大衛沒有半點兒猶豫,拔刀在手,幾步就超過王銳傑,衝到了最前麵。
前方是一個正要站起來的河州兵,王大衛從他身邊跑過,刀尖向下,刀刃朝前,揮臂一撩。然後,也不管這一刀砍到了什麼地方,王大衛速度不減,繼續向前。
砍中了固然好,沒砍中也沒關係,這一刀至少可以讓他沒那麼容易站起來,留給身後的隊友即可。
王大衛腳步不停,一路前衝,逢人便是一刀,也隻是一刀,砍完即走,絕不糾纏。
張廣建幾人用命創造的機會就這一刻,必須趁亂殺穿敵陣,一旦被敵人穩住陣型,張廣建和那些好馬就全都白死了。
王大衛越跑越快,刀也越砍越順手。靠堅固的胸甲抗過一槍,反手一刀斬落一隻手腕,隨後,前路出現一名壯漢。
那壯漢比王大衛還要高一些,寬度卻幾乎頂得上兩個王大衛。身披幾重皮甲,左手持盾,右手握著一柄王大衛最討厭的——鐵錘。
靠!莫非老子真沒有做前鋒的命?
這大塊頭是怎麼躲過戰馬的?人品也該敗光了吧!
來,看這次老天爺站在哪一邊。
王大衛飛身躍起。你不是壯嘛!加上我這一百多斤試試。壯漢果然舉盾迎接王大衛的撞擊。
胸甲撞上盾牌的一刻,王大衛的刀繞過盾牌,朝壯漢左臂的腋下捅去。
刀柄傳來絲滑的手感,捅進去了。不論什麼鎧甲,腋下都是防護最薄弱的地方,王大衛賭對了。
同一時刻,鐵錘砸中王大衛的左肩,一股巨力湧來,王大衛直接橫飛出去。
飛行的過程中,王大衛將自己縮成一團,護住腦袋,心裡盤算:根據物理定律,飛出去比站在原地硬抗要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