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粗糙的大手閃電般伸出,眨眼間,銀光隱沒於公服之下。
“王公子,有人把您給告了。說是去年,在河州,您用暗器打傷了他的手臂。小的也看著了,告您的那位整個右邊袖子都是空的。”
呸!誣陷。老子什麼時候......我去!還真是我乾的,就是陰陽人王中正那次嘛!嘿!麻煩嘍!當初就該聽我的,一勞永逸,死無對證。聖母心真是萬萬要不得。
這十兩銀子倒是沒白花,值。你倆不會因為這一錠銀子再打起來吧!我乾脆多掏一錠得了。
銀錠、大手、公服......
“王大爺,告您的那位應當是個有跟腳的,跟腳還在宮裡,好像是,慶壽宮。”
哎呦!我想起來了,當初猴子不讓我下死手,用的就是這個理由。沒想到還真讓他給蒙對了。可是,曹七啊!你也太不靠譜了。現在咋辦?
多掏一錠銀子,就能多聽一句話。那,我要是再掏一錠呢?
銀錠、大手、公服......
“公子爺,小的還打聽到一件事,負責您這案子的是鄧禦史。”
鄧禦史?誰啊?光這三個字可不值十兩,給灑家講講清楚。
“鄧綰,鄧文約。就是,就是那個‘笑罵從汝,好官我自為之’。小的知道的隻有這麼多,都告訴您了。”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可就不再往外掏銀子了。
然而,這姓鄧的卻是個實實在在的大麻煩。不論紈絝還是王厚,對他的評價都高度一致——赤裸裸的奸佞之徒。
想來也是,正經人誰能說出那種話?人家都是......藏在心裡想想罷了,這說明人家起碼還知道羞恥,做人尚有底線。
我怎麼這麼倒黴?碰上這種貨。嘶!也許,不會是特意給我安排的吧?無恥,簡直就是無恥,不講武德。
曹有福和那名短暫離開的官差回來了,馬車重新啟動。
透過車窗,風景在王大衛眼前掃過,半點兒沒進腦子。他正絞儘腦汁,謀劃應對之策。
星爺說得對啊!就算是一張衛生紙,一條內褲都有它本身的用處。姓鄧的能做上“好官”,還真特麼有用。被這種人咬上一口,誰不惡心?
怎麼辦?還得問問星爺。有道是:貪官要奸,清官要更奸,要不然怎麼對付得了那些壞人?
是個好思路。可,我做不到啊!灑家以後還要做人呢!而且我也不是個官,充其量算個大膽的刁民。
難,真難。以星爺的才華也隻能想到用清官來對付貪官。本刁民,起點太低,力不從心呐!
馬車停穩,目的地到了。
王大衛下車,麵前是一座三開間門殿,單簷廡殿頂,朱漆大門敞開,左右各鑲有數排銅門釘,顯得高大且威嚴。
門前有三階石陛,雕刻著麵相凶惡的異獸。異獸應該有名字,特生僻的那種,需要上網查。門上懸掛一塊巨匾,黑底,兩個閃亮的金字——刑部。
大門兩側擺放著數條拒馬,有軍卒持槍看守。西側,還有一架鳴冤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