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雜之聲猛然拔高。凶手出現了。
其人身材壯碩。發髻解除,頭發淩亂地披散在腦後。膚色微黑,絡腮短須。肩上扛著一具木枷。雙手鎖在木枷前端的兩個小孔之中,手腕之間還戴著一條鐵鏈。身穿囚服,囚服雖舊,卻漿洗得乾淨,看不出刑訊的痕跡。腳腕上也鎖著腳鐐,隨著他的行走在地麵上拖動,發出“嘩楞楞”的聲響。
在一聲聲驚呼中,凶手來到門前。兩名負責押解的衙役上前,攙扶他邁過門檻,走入大堂,在王大衛旁邊站定。
隨後,就見他不斷扭動身軀,試圖下跪。結果,嘗試了幾次都不成功。顯然,木枷和腳鐐給他帶來了極大的困擾。
“免。”呂公弼發話,“站著回話便是。”
凶手不再掙紮,微微欠身,表示感謝。
“蔣信,可認得你身旁之人?”
蔣信沒轉身,大木枷太沉了,他隻是扭頭瞥了王大衛一眼,回道:“認得。”
“他叫何名?”
“王大衛。”
“你還知道些什麼?”
“嗯......他是川越人。”
“蔣信,你曾言,殘害鄧禦史乃是受了王大衛的指使,可是此人?”
“是,就是他。”
“本官要你仔細辨認,你且看清楚再回話。”
這回蔣信轉身了,費勁地扛著木枷,盯著王大衛看了好幾秒,又轉回身,道:“沒錯,就是他。”
“好。蔣信,你雖口口聲聲說受了此人指使,但卻未拿出證據。單憑口供,本官斷不能輕易采信。傳你上堂,正是為了讓你二人當庭對質。你可願意?”
“對質就對質。”
呂公弼輕輕一摔驚堂木:“王大衛,你問吧!”
靠!倆影帝跟這兒飆戲呢!王大衛忍不住呼出一口濁氣,抖擻精神,應戰。
“蔣信,是吧?”
“不錯,正是某家。”
“多大了?”
“三十六。”
“哪兒人啊?”
“常州。”
王大衛下意識點了點頭。這個回答很吊,應該是真的。繼續問道:“家裡幾口人呐?”
“嘿!浪蕩江湖,無牽無掛。”
“謔!挺灑脫的嘛!那你有沒有混出個花名?”
“到頭催。見笑。”
“好名字。”
“全仗各路朋友抬愛。”
“說點兒正事兒吧!你說,你是受了我的指使。時間、地點?”
“昨,哦!不,前天晚上,在......你家三樓。”
切!真會挑時候。老子睡覺呢!其他人也都差不多跑光了。隨你怎麼說都行。
“我家三樓,什麼樣?”
“呃......有個大廳,比,嗯,跟這兒差不多大吧!中間有張大桌子,很大,不平,上麵有山有水。還有,還有,牆上都是字。”
靠!你特麼好像真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