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環環指了指其中一幢破破爛爛，窗玻璃都壞的房子前麵，“就是這裡。”
那裡有段石子路，沒走幾步便是菜園，“他當時想拖我到房子裡的——但是我死命抓住了這小牆。”
園子的兩邊有著一米左右的小圍牆，上麵還有著帶著汗漬的手印。
“當時，他拿棍子打我時候，我特彆害怕，怕被他打死，閃到了一邊，他沒撐住，往那邊栽下去——看到他栽下去，我就馬上跑了，怕又被他追上。”她又指了指菜園另一邊的小圍牆。
虞小蘿走了過去，細細觀察，那邊地下的土壤有個圓型的坑，跟腦袋差不多大小。
“這裡沒有血跡，他當時應該很快就起身了，想去追你，但是，沒跑幾步，他應該碰上了另外的人。”
聽到這裡，蔡環環與蔡父互相看了一看，悲喜交加，這幾天壓在心裡的負擔，終於卸下了。
虞小蘿不再說什麼，徑自往屋內走去，找到一個相對完整的房間，那房間窗是好的，隻有一扇是裂縫。
而地上，散亂的堆著這些破舊的衣服，還有一破席子，裡麵還散發著一種難聞的味道。虞小蘿過去踢了一下衣服，發現了一塊石頭，石頭上麵還有血跡。
“這裡，應該有流浪漢住著。但是被子，沒有，很有可能，原來有流浪漢住在這裡，後來又搬走了。”
虞亮看著自己的妹妹，“蘿蘿，你是說，張躍的失蹤跟這個流浪漢有關？”
虞小蘿點點頭，沒有說話。
“你不是可以叫出張躍的魂靈嗎？”
“問題就在這裡，他的魂靈我感應不到，所以，我找不到他。我建議——你打電話給南山哥哥，讓他過來。”
虞亮掏出手機便給南山打了個電話，很快，南山便帶人趕到了。
虞小蘿便把事情簡要地說一遍，“你去旁邊調查一下這裡之前住的流浪漢，這條巷子應該不止這麼一個，你好好查一下，張躍很可能去追蔡環環的時候，剛好碰到張躍從他家出來，認為他偷了自己的東西，起了爭執。”
“房間裡麵有一塊帶著血的石頭，上麵的血可能是張躍的，你們驗一下。”她轉身又看向了蔡環環，“環環，張躍有沒有拿石頭砸你，或者，你沒有磕到石頭上？”
蔡環環想了一會兒，搖了搖頭，“他拿的是棍子，我沒有磕到石頭上。”
虞小蘿點了點頭，“嗯，你跟你爸回去吧，這裡沒你們什麼事了。”
蔡父跟蔡環環對虞小蘿甚是感激，因為他們是徹底放下了心裡負擔了，本來以為那一躲避，導致了張躍的死亡或失蹤，現在，這事跟自己沒有任何關係了。
“謝謝你姐姐。”道謝了他們便離去了。
於是南山便馬上派人走訪這條巷子裡的流浪漢，一個流浪漢正在另一幢房子裡睡覺，便把他給帶了過來。
“你認識住在這裡的人嗎？”南山問道。
流浪漢點了點頭，“嗯，之前見過，那房子本來是我先看上的，剛搬進去，就被那個男人給扔出來，說那是他的地盤，因為他力氣大，我隻得另外找了個地方住。”
而出了巷子之後有個攝像頭，南山讓人調出了監控，讓這個流浪漢辨認，進這個方向的人少，流浪漢看了一番之後，指著屏幕裡一個大塊頭的流浪漢說道，“就是這個人。”
“行了，知道了，你回去吧。”
南山手機上的照片遞給了虞小蘿，“是這個，蘿蘿能不能算得出，他在哪裡？”
虞小蘿盯著照片，臉色突然一變，“快去清雲公園的橋洞那裡，他好像會有生命之憂，他如果掛了，可能很難找得出張躍的下落了。”
南山不再說話，帶著虞小蘿還有張姨上車，直奔清雲公園。
——————
清雲公園的橋洞下，幾個小流氓正在毆打著一個身材高大的流浪漢。
流浪漢雖然人高馬大，但是架不住他們人多，剛開始還比較勇猛，沒一會兒，就落了下風。
最後被幾個小流氓一邊倒群毆，他隻能護著頭，一邊哀嚎著，一邊叫著，“彆打了，我真的沒錢，有錢我就給你們了！”
為首的小流氓劉海上染著一綹黃毛，他手裡拿著匕首，輕輕地劃著流浪漢的腿，“二十萬，你以為你躲起來，老子就找不到了？欠老子的錢，就這麼逃了？你是不是太天真！”
流浪漢哭喪著臉，“我在努力搞錢了，前幾天就搶了幾百塊，今天我物色了一戶人家，我晚上就動手，你再寬恕我一天好不好？現在錢不好搶啊，大家都用手機支付，你也知道現金有多難。”
“那老子就容易了啊。”黃毛把匕首紮進了流浪漢的大腿，流浪漢慘叫了一聲，鮮血從他的大腿洶湧而出。
黃毛拔出了匕首，“老子今天就廢了你的腿，如果兩天內還不還錢，老子就要你的命。”
他欲再次紮眼，遠處傳來了警報聲，與喇叭聲。
“大哥，不好了，警署的人來了。”
眼看著警員從車上下來，他們拔腿就跑，上了旁邊的汽車，一踩油門就開走了。
南山也不管他們，找到了躺在血泊中的流浪漢。
流浪漢很快被送進了醫院，包紮了一番之後，南山便向他嚴厲地問話，“劉毛，你把張躍怎麼了，老實交待！”
劉毛看上去有點懵，“張躍是誰？”
“就是三天前出現在那張巷子裡的學生，他到現在都找不到，是不是你把他給殺了！”
劉毛似乎想起了誰，剛開始死不承諾，南山說，“在你的房間裡發現了一塊石頭，那石頭上麵沾著張躍的血跡，你還想抵賴嗎？是不是你砸死了張躍，然後把他毀屍滅蹤了？說，你把他埋哪裡了！”
劉毛這才意識到，如果刻意隱瞞是瞞不過去了。
“我真的沒有殺他，那天我回家的時候，發現那個男孩在翻我的房間，還把我幾百塊錢給翻了出來。我去搶回來，這是我好不容易討來的錢，用來吃飯的，不能讓他搶走了。但是他就是不放手，爭奪的時候，他一個沒站穩，就摔倒了，後腦勺剛好磕到了那個石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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