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綺指尖的血還殘留在裂開的古玉邊緣,那枚懸浮的小鏡片緩緩旋轉,映出她瞳孔深處的一絲震動。
傅沉舟靠在牆邊,呼吸略沉,目光死死鎖住她手中的心鏡本體:“你剛才說的‘另一個承脈者’……是指誰?”
“一個自稱偷走我人生的女人。”寧綺冷笑,“抱著嬰兒站在寧家老宅前,照片背麵寫著‘願用餘生,換你重生’——你說呢?”
傅沉舟喉結動了動,沒接話。
空氣裡殘留著張辰溪掙紮時留下的焦味,地上那張掉出來的照片被風吹了個角,寧綺彎腰撿起,指尖一搓,紙麵浮現出暗紋——是某種符咒殘留的靈力軌跡。
“這照片被動過手腳。”她眯眼,“不是紀念品,是引路符。”
話音剛落,心鏡突然嗡鳴,一道信息直接砸進腦海:【目標鎖定:城北廢棄氣象站,信號源與母體共鳴頻率一致】
“得去一趟。”她收起照片,抬腳就走。
“現在?”傅沉舟皺眉,“你剛滴血認主,靈脈波動劇烈,強行禦器會反噬。”
“不然呢?”她回頭,發簪上的古玉殘片還在滲血,“等下一個‘合夥人’拿親人威脅我們?還是等墨淵親自來請我們喝茶?”
傅沉舟沉默兩秒,扯下領帶扔到一邊,從西裝內袋摸出一枚銅錢,往空中一拋——銅錢炸成三十六片,金光流轉間凝成一把飛劍虛影,穩穩懸停在兩人麵前。
“坐穩。”他說,“彆摔下去算我輸。”
寧綺挑眉:“你還真藏了招?”
“上次你說我飛劍太土,不夠商務風。”他推了推眼鏡,“所以這次升級了,加了自動平衡係統和緊急降落傘——雖然沒地方放傘包。”
她差點笑出聲,一腳踩上劍身。
飛劍騰空而起,穿破屋頂直衝雲霄。夜風呼嘯,城市燈火如星河倒卷,寧綺抓著傅沉舟的袖口才沒被甩下去。
“你這劍速是不是調成競速模式了?”她吼。
“默認就是最高檔。”他頭也不回,“畢竟某人總說我不夠果斷。”
心鏡在她腦中安靜了一瞬,隨即傳來一陣雜音——不是心聲,像是某種高頻乾擾。
寧綺猛地抬頭,發現前方天際有道黑線橫亙,像被刀劃破的布,邊緣泛著紫紅光暈。
“那是……空間裂隙?”
“不是。”傅沉舟握緊劍柄,“是‘飼心局’的舊陣眼,被人強行重啟了。”
話音未落,裂隙中猛然射出七道流光,呈扇形圍剿而來!
“低頭!”傅沉舟猛拽劍身,飛劍急轉俯衝,三道流光擦肩而過,在空中炸出刺目火團。
寧綺反手抽出兩張黃符,咬破舌尖噴出一口血霧:“想偷襲?也得看符不看人!”
符紙燃起幽藍火焰,化作兩條火蛇迎擊剩餘四道流光,轟然對撞,氣浪掀得飛劍劇烈搖晃。
“你用了禁術?”傅沉舟側頭,“那是要折壽的。”
“少廢話。”她抹了把嘴角血跡,“反正你的心聲天天刷屏‘她死了我也不活’,不如讓我先死個痛快。”
心鏡瞬間炸出一串彈幕式心聲:【她怎麼能聽見?!】【不對,她聽不見!一定是猜的!】【可她為什麼每次都能猜中!!】
傅沉舟耳尖微紅,猛踩“油門”,飛劍如離弦之箭衝破封鎖圈。
後方裂隙緩緩閉合,隱約傳來一聲冷笑——熟悉得讓人頭皮發麻。
“墨淵。”寧綺冷笑,“跑得挺快。”
“他不是跑。”傅沉舟盯著儀表盤似的劍柄,“他在引我們去氣象站。”
“我知道。”她攤手,“但咱倆現在就像兩個趕直播的網紅,明知坑位是劇本,也得往上跳——畢竟觀眾愛看‘絕境反轉’。”
飛劍繼續疾馳,城市輪廓漸遠,荒山野嶺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