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綺盯著青銅羅盤上浮出的三個字,指尖還殘留著裂紋蔓延的觸感。那字像是從地底爬出來的,帶著一股子陳年鏽味直衝腦門。
“去學校”?
她抬頭看向林斯清:“你說我六歲就埋了這玩意兒?那時候我連‘靈氣複蘇’四個字都寫不全。”
林斯清推了推眼鏡:“但你寫得出來‘鎮壓陣眼’。”
傅沉舟站在門口,西裝還沒換,領帶卻已經鬆到第三顆扣子。他剛從療養院回來就沒合過眼,眼下泛青,說話卻穩得像在開董事會:“你們的小學,現在是危樓,教育局上周貼了封條。”
“所以它快塌了。”寧綺咧嘴一笑,“多巧啊,正好趕在我想起來之前。”
林斯清從抽屜裡抽出一張泛黃的照片遞過來:“這是你轉學前最後一周拍的班級合影。那天之後,整個教學樓開始滲黑水,監控全瞎,三天後全校搬空。”
寧綺接過照片,目光瞬間釘死在角落。
照片最邊緣,七歲的她蹲在槐樹下,手裡捧著一塊玉佩。而樹根處,半掩著一個鐵盒,盒蓋微開,露出一角紅布。
可真正讓她呼吸一滯的,是她身邊站著的那個小女孩。
齊耳短發,校服整潔,正笑著看鏡頭——和她站在一起,像一對姐妹。
“這不是我。”她聲音冷下來,“我那天根本沒參加合影。”
“你參加了。”林斯清指著照片背麵一行小字,“你看日期。”
寧綺翻過照片,背麵用鉛筆寫著:6月15日,晴,全班合影留念。
正是她被寧家接走的前一天。
“問題來了。”她抬眼,“如果那天我已經被接走,為什麼還能出現在照片裡?”
傅沉舟忽然開口:“因為你沒被接走。”
空氣一頓。
“你隻是被人替換了。”
林斯清點頭:“我查過檔案,當天確實有兩輛黑色轎車停在校外。一輛接走了‘寧綺’,另一輛,半小時後載著個穿同樣校服的孩子離開了城市。車牌號被泥巴糊住,但司機……是寧雪的親舅舅。”
寧綺冷笑:“好家夥,合著我小時候就被掉包過一輪?”
“不。”林斯清搖頭,“是你主動換了回來。”
寧綺一愣。
“那天早上,你找到我,說要借我的校服穿一下。我說為什麼,你說——”他頓了頓,模仿著幼年語氣,“‘今天有個東西,必須讓我親眼看見。’”
寧綺摸了摸耳洞,那裡還在隱隱作痛。心鏡嗡鳴一聲,傅沉舟的心聲突然炸響——
【她七歲就在布局了?這合理嗎?】
“你腦子裡能不能安靜點?”她瞪過去。
傅沉舟麵不改色:“我沒說話。”
“你心聲比抖音神曲還洗腦。”
林斯清無視兩人互懟,翻開同學錄最後一頁,夾層裡藏著一枚u盤,通體漆黑,接口處刻著一道符文。
“這是我昨天才找到的。藏在當年班主任的遺物箱裡,標簽寫著:寧綺,勿啟。”
寧綺挑眉:“我一個小學老師,乾嘛留我東西?”
“因為她不是普通老師。”林斯清插上u盤,筆記本屏幕一閃,跳出一段視頻文件,標題是:給真正的寧家繼承人。
視頻加載三秒,畫麵出現一個中年女人,穿著老式教師裙,神情凝重。
“如果你看到這段視頻,說明我已經死了。”她聲音沙啞,“我是寧家安插在學校的監視者,任務是確認‘假千金’是否覺醒。但我發現……你們搞錯了。”
寧綺屏住呼吸。
“真正的血脈感應不是靠dna,而是靈脈共鳴。那天你靠近槐樹時,地下的封印震了一下。而寧雪……碰都沒碰就退開了三步。”
視頻裡的老師咳嗽兩聲:“我偷偷錄下了你挖出鐵盒的過程。那段影像,我加密存進了這個u盤。但我不能直接給你,隻能等你主動回來找。”
畫麵切換。
監控視角,清晨校園空無一人。小小的寧綺蹲在槐樹下,撬開鐵盒,取出一本冊子和一張照片。她翻開照片看了很久,然後把它撕成兩半,隻留下一半塞進書包。
另一半,她埋回了土裡。
“她埋了什麼?”傅沉舟皺眉。
“我不知道。”林斯清搖頭,“但我找到了當年的施工圖。那棵樹底下,有一條廢棄的地下管道,直通城東廢棄變電站——也就是我們現在知道的第一個靈脈節點。”
寧綺猛地站起身:“也就是說,我七歲那年,就已經開始畫地圖了?”
“不止。”林斯清打開另一個文件夾,裡麵是一張掃描圖,模糊但清晰可見——那是寧綺小學作業本的一頁,數學題旁邊畫滿了奇怪符號。
“這是……四象陣的簡化版?”寧綺眯眼。
“還有這個。”林斯清放大角落,一行極小的字跡浮現:媽媽說,鏡子碎了也能照見真相。
寧綺手指一抖。
發間的玉簪輕輕震了一下。
心鏡嗡鳴再起,傅沉舟的心聲如潮水湧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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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七歲就在為今天鋪路……那我算什麼?她的長期項目合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