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綺的銅錢裂成兩半,那縷黑絲像活物般朝傅沉舟手腕爬去。她反應極快,指尖一彈,一道金光從玉簪尖射出,正中黑絲,“滋”地一聲冒起青煙,黑絲瞬間蜷縮斷裂,落地化作一撮灰燼。
“喲,還帶遠程投送服務?”她冷笑,“寧雪,你這傀儡線是不是該升級下帶寬了?”
角落裡的寧雪臉色微變,指甲在桌沿輕輕一劃,暗紅色甲油泛起詭異光澤。她沒說話,但眼中閃過一絲陰狠。
傅沉舟低頭看自己的手腕,剛才那黑絲差點纏上脈門的位置,皮膚竟隱隱發紫。他抬眼看向寧綺:“這是什麼?”
“你猜。”寧綺把裂開的銅錢收進包裡,順手摸出一塊巴掌大的古玉殘片,邊緣參差不齊,像是從某件完整器物上硬生生掰下來的,“反正不是情人節小禮物。”
心鏡忽然震動,腦海裡炸開一串瘋狂刷屏的心聲——
【她又拿出那塊玉了!這角度……像不像我書房保險櫃裡那半塊?】
【不可能,那東西沒人知道!】
【但她身上的氣息……和母親病曆上記錄的靈脈頻率對上了!】
寧綺嘴角一勾,沒吭聲,隻把玉片往桌上一拍:“寧雪,咱們來玩個遊戲吧,叫‘誰才是真正的容器’。”
寧雪終於開口,聲音依舊溫柔:“姐姐說笑了,我怎麼聽不懂?”
“裝得挺像。”寧綺翹起二郎腿,鞋跟輕點地麵,“昨晚許薇薇直播間後台日誌顯示,有三十七次數據請求來自同一個ip,特征碼跟你指甲油裡的靈力波段完全匹配。你一邊在董事會演清純受害者,一邊用美甲當信號發射塔,這多任務處理能力,建議去考個程序員證。”
寧雪指尖微顫,旋即微笑:“證據呢?”
“證據?”寧綺歪頭,“你忘了你燒掉的筆記本殘頁上寫著‘實驗體意識穩定性剩餘12’?而傅母現在的腦電波數據,剛好卡在這個數值。更巧的是——”她指了指傅沉舟,“你每次靠近他,他虎口那道疤就會發燙,像不像被同類靈力灼燒?”
傅沉舟猛地攥緊右手,疤痕確實隱隱作痛。
寧雪笑容不變:“所以呢?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寧綺站起身,將古玉殘片舉到燈光下,“二十年前,寧家接生婆碰過死嬰,導致靈脈汙染外泄,你們怕鎮不住,就搞了個‘雙生獻祭’。一個用來吸收邪氣,一個用來當替身背鍋。”
她目光直刺寧雪:“你是那個被選中的‘容器’,而我,是那個被丟出去的‘真千金’。可問題來了——為什麼我能激活心鏡?為什麼傅沉舟的靈力隻對我共鳴?”
寧雪眼神終於出現裂痕。
“因為——”寧綺一字一頓,“真正的心鏡碎片,在我這兒。”
她手腕一翻,玉簪輕劃掌心,滴下一滴血落在古玉上。刹那間,玉片爆發出刺目金光,空中浮現出一段殘缺銘文:“心鏡歸位,因果逆轉”。
與此同時,寧雪脖頸處的火焰刺青突然劇烈跳動,仿佛被灼燒般扭曲起來。
“原來如此。”傅沉舟低聲道,“你一直在利用寧雪接近我母親的靈脈,但你真正想要的,是這塊玉。”
“聰明。”寧綺收起玉片,“可惜她不知道,心鏡認主不認血緣。她再怎麼模仿我的身份,也激活不了真正的玄門傳承。”
寧雪終於站起身,白裙無風自動,指甲泛起妖異紅光:“你說得對,我確實激活不了心鏡……但我可以搶。”
話音未落,她袖中飛出數十根細如發絲的紅線,直撲寧綺麵門。
寧綺早有防備,玉簪一橫,符文閃現,紅線撞上無形屏障,“劈啪”炸開數道火花。她順勢後躍,一腳踹翻會議桌,銅錢撒了一地,自動排成五行陣型。
“哎喲,公開場合耍流氓?”她嘖了一聲,“還是說你連打架都要走流程審批?”
寧雪冷笑:“你以為我隻是一個人?”
她雙手結印,地上那些斷掉的紅線竟如蛇般扭動,纏住散落的銅錢,強行改寫陣法走向。原本鎮邪的五行陣開始逆轉,空氣中彌漫出腐朽氣息。
傅沉舟皺眉:“她在借用會議室的金屬結構布陣。”
“懂行啊。”寧綺豎起大拇指,“但你忘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