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溫杯底的光還在閃爍,像一顆不肯熄火的小太陽。寧綺剛要收進包裡,整棟傅氏大廈突然劇烈一震,仿佛被什麼龐然大物撞了一下。
“不是地震。”傅沉舟扶住牆,眉頭擰緊,“是靈脈共振。”
心鏡嗡地炸開——
【她站不穩的樣子,比財報崩盤還讓人心慌。】
“閉嘴!”寧綺低喝,順手把保溫杯塞進他懷裡,“抱著它,彆讓它滾地上!”
話音未落,整層樓的燈光忽明忽暗,玻璃幕牆外,一道黑影從天而降,穩穩落在董事會會議室的穹頂上。
那人穿著高領黑毛衣,袖口露出半截扭曲的紋身,像蛇纏著枯枝。
“墨淵。”傅沉舟聲音冷得能結出霜來。
“哎呀,來早了?”墨淵歪頭一笑,指尖輕輕敲了敲玻璃,“你們董事會還沒開始吧?我這算……提前述職?”
寧綺冷笑:“述職帶魔氣汙染城市電網,你這kpi怕是超標了。”
“小場麵。”墨淵攤手,“我今天來,是想給你們補一課——關於‘雙生宿命’的真相。”
心鏡震動——
【他說‘雙生’的時候,她心跳漏了一拍。】
“再刷屏我就把你綁定到天氣預報!”寧綺咬牙,轉頭對傅沉舟,“他想拖時間,數據舉報信發出去了嗎?”
“三分鐘前已送達所有董事郵箱。”傅沉舟推眼鏡,“順便,張辰溪黑進了大廈廣播係統,現在全樓都在循環播放寧雪公司造假錄音。”
墨淵聳肩:“那正好,趁他們聽八卦聽得入神,我來講個更勁爆的——你們倆,根本不是敵人,而是同一枚硬幣的兩麵。”
“你講故事能不能彆總用比喻?”寧綺翻白眼,“直接說重點,不然我讓保安拿掃帚請你下去。”
“行。”墨淵打了個響指,會議室穹頂的玻璃瞬間化為粉末,一道幽藍光柱從天而降,照在三人中央。
光中浮現出兩個嬰兒的影像,一模一樣,卻一個渾身金光,一個纏繞黑氣。
“二十年前,寧家產房。”墨淵笑,“你以為你們是抱錯?錯了。那是‘雙生分離儀式’——把完整的靈根,一分為二。”
寧綺瞳孔一縮。
心鏡瘋狂震動——
【她說不出話的樣子,像極了那天在療養院看見自己童年錄像時的表情。】
“你再回憶一次童年我就把你係統格式化!”她怒吼。
墨淵繼續:“寧雪不是真千金,也不是假千金。她是‘容器’,負責承載黑暗的那一半靈根。而你,寧綺,你是‘本源’,天生攜帶完整命格,卻被強行剝離一半,封印在傅沉舟母親體內。”
傅沉舟猛地抬頭:“我媽?”
“對。”墨淵笑,“你媽當年難產,不是病,是她在替你媽‘養脈’。那一半靈根,一直在她體內沉睡,直到你出生,血脈共鳴,才開始蘇醒。”
寧綺腦子裡轟地一聲。
難怪她第一次見傅沉舟,心鏡就自動激活。
難怪她的古玉簪,總對著他發燙。
難怪每次他受傷,她都像被刀割一樣疼。
“所以……”她聲音發顫,“我和他,其實是同一個人的兩半?”
“準確說,是你的一半,和她的一半。”墨淵指向光幕,“當年分離時出了岔子,你那半靈根沒完全封住,反向寄生到了傅沉舟身上。所以他才能觸碰靈脈,才能啟動陣法——因為他體內流著你的命格。”
傅沉舟低頭看自己的手,虎口疤痕隱隱發燙。
心鏡顫抖——
【原來我不是喜歡她,是身體在認主?】
“你給我閉嘴!!!”寧綺暴跳,“這破係統現在連自我認知都混亂了是吧!”
墨淵鼓掌:“精彩!現在你們懂了吧?你們不是戀人,不是盟友,是‘共生體’。她活,你活;她死,你死。你們之間的心靈感應,不是愛情,是靈根在互相呼喚。”
寧綺冷笑:“那你呢?你講這麼多,圖什麼?”
“圖你做出選擇。”墨淵抬手,光幕一變,出現傅母躺在病床上的畫麵,“殺了傅沉舟,拿回你完整的靈根,重生成神。或者——留著他,一起等靈脈暴走,雙雙灰飛煙滅。”
“你做夢。”
“不是夢。”墨淵笑,“你心鏡聽得見他對你的執念吧?他寧願自毀靈脈也要救母,可一旦他死,你也會跟著崩解。你敢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