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霧從電梯井翻湧而出的瞬間,寧綺已經把保溫杯塞進傅沉舟手裡。
“拿著,彆讓它漏一滴。”
她反手抽出玉簪,簪尖劃過空氣發出細微嗡鳴。
傅沉舟沒動,隻是盯著那團逐漸凝成人形的黑影——它輪廓模糊,卻偏偏在胸口位置浮現出一枚殘缺的火焰紋,和寧雪指甲上的圖案如出一轍。
【心想:這玩意兒是衝著心鏡來的,不是為了殺你。】
心鏡剛響起這句,寧綺冷笑。
“我知道,它想引我用玉佩反擊,好順藤摸瓜找到碎片下落。”
她腳尖一點地麵,身形掠起,玉簪直刺黑霧核心。
可就在即將接觸的刹那,黑霧突然散開,化作無數細絲纏上天花板,像一張正在編織的網。
與此同時,遠處鐘樓頂層的鐵箱發出一聲悶響,仿佛內部有什麼東西開始震動。
“陷阱升級了。”
傅沉舟迅速打開探測器。
“信號源分裂成三個,一個在箱子裡,兩個在我們背後。”
寧綺落地轉身,隻見樓梯拐角處站著兩個人影——顧明淵和一名穿白大褂的醫生,手裡提著個金屬箱,標簽上寫著“傅氏醫療·靈能抑製劑”。
“來得正好。”
她收起玉簪。
“我還愁沒人試藥呢。”
顧明淵推了推眼鏡,嘴角微揚。
“寧小姐還是這麼喜歡拿自己當誘餌?可惜這次,你們連退路都沒有。”
他抬手打了個響指,整座鐘樓的電力係統驟然熄滅,隻有探測器屏幕還亮著幽藍的光。
傅沉舟眯眼。
“你黑進了市政電網?”
“不,”
顧明淵輕笑。
“我隻是讓‘它’蘇醒了一點點。”
話音未落,金屬箱自動彈開,裡麵躺著一塊與趙天雄獻上的幾乎一模一樣的石頭,但表麵裂紋更密,血晶泛著詭異的綠光。
【心想:這枚才是真品的複刻版,墨淵親自調試過的。】
心鏡剛播報完,寧綺就笑了。
“所以你是打算用假貨裡的頂配,炸飛我們這三個真貨?”
她一步跨前,從袖中抽出一張黃符,“啪”地貼在自己額頭上。
符紙無風自燃,火光映出她瞳孔裡一閃而過的金紋。
“彆緊張,”
她說。
“我隻是給心鏡開了個加速包。”
下一秒,她猛地抬頭,視線穿透黑暗,精準鎖定顧明淵右手虎口處那道淡疤——和傅沉舟一模一樣的灼傷痕跡。
“原來如此。”
她聲音冷了下來。
“你不是單純的合作,你是他血脈分支,被家族剔除的失敗品。”
顧明淵臉色微變。
【心想:她怎麼知道……那晚的儀式根本沒成功!】
心鏡立刻捕捉到這句話,寧綺差點笑出聲。
“哦豁,破防了?你們這些豪門私生子,怎麼都愛玩‘被拋棄的天才’這套悲情劇本?”
傅沉舟皺眉。
“現在是吐槽的時候嗎?”
“當然是。”
她甩手將燃燒的符紙擲向黑霧。
“吵架的時候動手,才叫戰術壓製。”
符火撞上黑絲,轟然炸開一圈金光。那些細線像是被燙到般劇烈扭曲,竟在空中拚出一行殘缺文字:獻祭者必須流著相同的血。
寧綺眯眼。
“所以墨淵的目標從來不是我,是他。”
她指向傅沉舟。
“他需要一個純血容器來重啟魔門。”
顧明淵鼓了兩下掌。
“聰明。可惜太遲了。”
他掀開白大褂,露出腰間綁著的一圈青銅鈴鐺,每隻鈴舌都刻著微型符文。
“這是我從傅家祠堂偷出來的‘鎖魂組鈴’,專門克製你們這種自帶出場的玄門大小姐。”
寧綺歪頭。
“那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什麼?”
“流量時代,誰掌握節奏誰贏。”
她猛然咬破指尖,鮮血滴在玉簪上,簪身古玉驟然發亮,一道清越的鈴音憑空響起——竟與顧明淵的鈴鐺頻率完全相反。
兩股聲波相撞,空氣中浮現肉眼可見的漣漪。
【心想:她居然把心鏡共鳴轉化成了音攻……這都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