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屏幕剛暗下去,寧綺指尖還壓著那枚發卡的棱角。
傅沉舟站她身側,鏡片後的目光沉得像要穿透地板。
“計劃b……是衝我來的。”
“廢話。”
寧綺把發卡塞進包裡,順手掏出銅錢在掌心一撒。
“許薇薇都快被自己人玩死了,還能策劃新劇本?這分明是有人嫌你活得太滋潤,想讓你親手給我一刀。”
【心想:她怎麼又用銅錢算這個?上次她說這是‘命運老虎機’……】
寧綺頭也不抬。
“再刷彈幕我把你微信聊天背景換成粉色小豬。”
傅沉舟輕咳兩聲。
“現在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
她拎起保溫杯晃了晃,灰黑靈液在瓶壁劃出詭異弧線。
“股東會不是馬上開了?顧明淵昨天半夜改議程,加了個‘特彆事項說明’,八成是要當眾給你胸口來一刀。”
電梯門開,冷風撲麵。
會議廳外已站滿董事,人人臉色凝重。
保安在門口收手機,氣氛比殯儀館告彆儀式還肅穆。
寧綺走進去時,顧明淵正站在投影幕前調試設備,西裝筆挺,手腕上的疤痕若隱若現。
他抬頭看見兩人,嘴角微揚。
“來得正好,就差你們了。”
“不差。”
寧綺徑直走到主位旁坐下。
“你差的是腦子。拿假玉佩騙傅母認親那段我都錄下來了,要不要現在放?”
顧明淵笑而不語,點開ppt。
第一張圖彈出來——一枚殘缺玉佩的3d建模,裂痕走向與寧綺發間玉簪完全一致。
全場嘩然。
“各位。”
顧明淵聲音平穩。
“今天我要揭露一個驚天秘密:傅氏集團現任掌舵人傅沉舟,其真實身份並非傅家人,而是二十年前寧家抱錯的孩子。”
寧綺差點笑出聲。
“你這劇本是從地攤文學回收站淘的吧?上個月你說我是假千金,這月輪到他了?你們家族譜是旋轉木馬嗎?”
“證據呢?”
傅沉舟冷冷開口。
顧明淵點擊下一頁,一張泛黃的照片浮現:年輕女人抱著嬰兒站在醫院門口,背後橫幅寫著“寧城婦幼·新生兒護理中心開放日”。
“這位是傅母,懷裡孩子是她親生兒子。”
他頓了頓。
“而真正的傅沉舟,在出生當天就被調包,送到了寧家。取而代之的,是那個本該死於靈脈暴動的女嬰——寧綺。”
會議室瞬間炸鍋。
“等等。”
寧綺忽然抬手。
“你說我本來該死?”
“沒錯。”
顧明淵眼神銳利。
“七歲那年,你家祠堂爆炸,全村玄門血脈儘數湮滅。唯獨你活了下來,還帶著一塊能通靈的古玉。你不覺得奇怪嗎?為什麼偏偏是你?”
寧綺眯眼。
“所以呢?”
“所以——”
顧明淵猛地指向她發間的玉簪。
“那不是傳家寶,是封印器!你根本不是寧家人,你是三百年前被封印的魔修容器,而這玉佩,正是開啟你體內禁製的鑰匙!”
空氣仿佛凝固。
傅沉舟緩緩轉頭看她。
【心想:她要是魔修……我也認了。反正早就淪陷了。】
寧綺翻了個白眼。
“你編故事能不能走點心?我要是魔修,早把你舌頭擰下來泡酒了。”
她站起身,走到屏幕前,手指在玉佩模型的裂縫處一點。
“你說這是鑰匙?那你告訴我,它開什麼門?”
“上古心鏡之門。”
顧明淵低聲道。
“隻有持有完整玉佩的人,才能喚醒沉睡的靈識,掌控靈氣複蘇時代的命脈。”
寧綺笑了。
“那你有沒有想過——”
她猛地拔下玉簪,滴血落在簪尖。
血珠未落,已被無形力量托起,懸浮空中。
緊接著,整根玉簪開始震顫,符文逐一亮起,一道透明光幕自她腦後展開,映出無數碎片化的畫麵:童年的火光、母親的背影、外祖父臨終前塞給她的盒子……
還有——一塊完整的玉佩,在黑暗中緩緩旋轉。
“這才是真相。”
寧綺冷冷道。
“我不是什麼魔修容器。我是玄門最後一位守門人。這塊玉,也不是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