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當初她還是稚嫩青澀的花骨朵,現在則是逐漸盛放,有了少女的動人韻味。
他其實覺得很不可思議。
記憶中,她總是大方沉穩,溫婉嫻靜的。
她的脾性很好,即便是世家小姐,卻是難得的溫柔性子。
她身體不好,從小離開帝都,再次回去的時候,其實日子並不好過。
他當年曾經無意間見到在她回到歐陽家的那天,在歐陽家的府邸之前,歐陽家的人,是如何當麵嘲諷她。
——縱然是大小姐,但是天賦不夠,身體脆弱,在世家之中,也是沒有地位的。
但是她不卑不亢,四兩撥千斤,根本不會將那些人那些事放在心上。
她是難得聰慧沉靜,卻又心胸寬廣的女子。
他當時看到之後,隻覺得她挺有意思,但是也並未在意,畢竟這是歐陽家的家事,怎麼也輪不到他來置喙。
所以,當晚的宮宴之上,他才故意遙遙敬了她一杯酒。
而後,他便是看到那個鎮定自如,大方優雅的世家少女,瞬間紅了臉。
她的臉色緋紅,眼眸慌亂。
和他之前的印象,大不相同。
仿佛,變了一個人一般。
彼時,慕淩寒已經十三歲,雖然年歲不大,但是已經頗有少年風姿。
帝都之內,不知多少女子對他傾心。
這樣的神色,他早已經見過千百回。
可是,她不一樣。
因為這樣的神色,唯有在她臉上,是最動人心的。
所有的慌亂,羞澀,他知道是因為他。
他從未對除了家人之外的另一個女子,如此在意。
那一刻,某些事情,已經注定。
所以,才有了後來的婚約,以及種種。
當初去中元秘境的時候,他還曾答應過她儘快回去。
他沒有做到。
甚至,在他活著的這兩年多時間裡,也一直沒有去找過她。
他以為她會待在帝都,等他死了的消息傳回,應該就會取消婚約。
從此之後,再無交集。
但是,她沒有。
她隨著清兒,一路顛簸,來到了這裡。
他明知她在哭,卻也沒有去幫她擦眼淚。
她雖然心胸寬廣,但是這麼多的事情加起來…怕是也會怨他的吧?
其實他是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她。
因為愧疚。
因為心疼。
房間之內,十分安靜。
歐陽茉忽然動了一下,像是夢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一般,秀美微蹙,掙紮著側了側身子。
有風從她的脖子旁邊灌進去。
慕淩寒幾乎是下意識的伸出手,幫她掖了掖被角。
然而動了之後,才發覺自己這樣似乎會驚醒她。
他正要縮回手,卻忽然看到她濃密的睫毛微顫,便有晶瑩的淚溢出,很快便滑落到了散落的雲鬢之中。
她的眼眸分明緊緊閉著,為何還會如此?
慕淩寒的動作忽然僵住。
隨後,便看到歐陽茉緩緩睜開了眼睛。
她眼眶紅紅的,鼻尖也紅紅的,像是一隻被欺負的兔子。
欺負她的人,就是他。
她也不說話,就這樣怔怔的看著他,像是分不清夢境和現實一般。
慕淩寒心中疼惜,無奈問道:
“哭的眼睛不疼嗎?”
歐陽茉隻是搖頭,眼淚便滾落而下。
慕淩寒無法,隻得湊近了幾分,低聲安慰道:
“我就在這,茉兒還哭什麼?”
歐陽茉還是沒動,隻看著他流眼淚。
慕淩寒沒再說話,忽然欺身壓了上去,將她的眼淚都一一吻去。
柔軟的唇瓣輕輕落下,像是瞬間將她包圍。
熟悉的氣息縈繞鼻端,甚至可以聽到他的呼吸。
這不是夢境。
他還活著。
他近在咫尺。
歐陽茉終於低低的哭起來。
“要不要再睡一會兒?看你很累的樣子。”慕淩寒問道。
歐陽茉連忙搖了搖頭,抓住了他的袖子。
她寧可一直不睡覺,也要看著他!等了那麼久,怎麼能這樣就算了?
慕淩寒忽然笑了起來,隨後一隻手拉住了被角。
歐陽茉迷迷糊糊的問道:
“淩寒…你這是做什麼?”
慕淩寒將被子掀開,直接躺上床,將人抱在了懷裡。
“我來陪你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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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雲翊是清瀾的,哥哥是你們的?太天真了哦嗬嗬。人家也是有主的嗯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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