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們看這家夥,頭發居然是黑色的!”
眾人紛紛將目光轉向縮在角落裡的一個小男孩。
小男孩明顯有些惶恐不安,他將頭死死按在桌子上,企圖讓所有人看不到自己,可他這樣做反而助長了其他人內心中的厭惡感。
“他這個樣子看著就惡心。”
“是啊是啊。”周圍的人紛紛附和。
與此同時,他們看向那個角落裡的小男孩眼神愈發不善。
“咚咚,好了,現在準備上課了。”身上穿著厚重毛衣的教師像是沒看到發生的一切,自顧自地翻開了手中的法典,開始了沒有任何意義的講課。
終於等到放學時分,小男孩抬起頭,發現周圍的人都走乾淨以後,他才敢提著裝著硬麵包和炭筆的布袋小心翼翼地離開。
而在他離開學校前,他回過眸,看見了清晨在那邊欺辱他的“同學”,正在被另一夥更強壯的人群欺淩,他像是沒看見這一切,自顧自低著頭往家的方向走。
此時正值冬季,陽光斜射在冰雪難以消融的路麵,將他踱步回家的影子拉的長長的。
他裹緊了身子,身上那件薄如紙翼的棉布衣雖不溫暖,但勉強能為他抵禦一些風寒。
那是一片廢舊的街道,各色的石磚構成的建築群中,亮起了微弱的油燈光芒,不時有著戴著鳥嘴的醫生走過,更多的,則是那些不斷傳來呻吟的痛苦哀嚎聲。
小男孩沒有停留,快速地離開了這片區域,直到快接近一片森林時,他才放緩了腳步,一座位於森林入口前的小木屋呈現在了他眼前。other…”小男孩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淚水,一下子撲進了眼前之人的懷抱。
她輕輕懷抱著小男孩,眼中不由露出心疼之意,她輕聲安慰道:“好了,彆難過,媽媽在這裡呢。”
“嗯!”
母親的話語為小男孩注入了新的活力,他不是被厭棄的不祥象征,他是一個有著好母親的孩子,他和大部分人都是一樣的。
又是一天的開始,小男孩再次踏上了求學的道路,他深知要改變自己的命運,就必須不斷的努力,隻有這樣,才能得到他人的尊重。
然而,黑死病並不會等你,說來可笑,一直經過重病區的小男孩並沒有被黑死病纏上,反倒是他的母親,得了這不治之症。
“為什麼?”小男孩回到家時,見到了突然臥倒在床的母親,他一眼就看出了母親得的是什麼,是那該死的黑死病!
“咚咚咚!”屋外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古晟連忙去打開了門,門外是一個戴著鳥嘴麵具的醫生。
“你母親需要立馬被隔離。”
隔離,他知道這代表著什麼,這代表著母親也要被關在那陰森無光的房間裡,日日夜夜忍受病痛的折磨,直至死亡…因為黑死病就是這麼可怕。
可明明…他們家並沒有和任何人有過接觸啊…
而且,為什麼自己沒有得呢?明明…不該是這樣的。
很快,他就得到了答案。
那一天,一個男人找上了門,他身上滿是潰瘍,還不停咳嗽,他目光在這小屋子裡掃視了一圈,並沒有發現小男孩的母親。
“你好,你是?”小男孩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
“你媽呢?”
“被…隔離了…”
男人噗嗤笑出了聲,說道:“賤女人就是賤女人,抵抗力真差。”
小男孩瞳孔猛的一縮,問道:“先生,您在說什麼呢?”
“哈哈哈,我在說你母親啊,為了那麼點錢去接客,結果就因為貪念想要多賺點錢,不聽我的勸誡,執意去接待那群該死的畜生。”
小男孩像是遭受了驚天霹靂一般,整個身子晃了晃,不敢相信地念道:“不,不會的,母親她怎麼會…”
是啊,在這樣一個國家裡,沒有男人的話,一個女人是很難賺到錢的,更何況是供一個孩子上學,所以母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