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傳來焦灼的味道,那是一種夾雜著血與水的鐵鏽味。
一道道不知何時出現的虛構身影像是被什麼吸引了一般,將一處地方團團圍住。
一處偏僻的倉庫內,許茗苓有些不自然地睜開眼,她撐著身子從茅草堆上坐了起來,先是觀察了一眼四周,隨後又將目光聚焦在了前方站在門口處的一位黑衣男人,她有些熟悉那道背影,隻是自己怎麼會在這裡?穗姐姐她們呢?
“你醒了?”一張陌生的麵孔沒入了許茗苓的眼中,他親切地看著像一隻小貓一樣警惕的許茗苓,嘴角不經意間輕輕勾起。
隻見他的神色突然變得擔憂起來,說道:“小妹妹,我剛剛在路上看到了倒在地上的你,你家大人呢?”
許茗苓看著他的眼睛,墨色的瞳孔中流出真切的憂慮,那種神情不似作假。
可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自己的內心在厭惡著眼前的人,就像是有什麼自己疏漏的地方沒有注意到。
是自己看錯了嗎?
對了,情緒,自己可以聞到情緒的味道,隻要聞一下就可以分辨…
然而下一秒,充盈著擔憂的淡味從鼻尖傳來,許茗苓愣住了,這代表著他並沒有隱藏彆的情緒,他確確實實地在關心自己。
就算再如何不相信,但自己聞到的情緒不會作假,所以是自己大驚小怪了,他隻是一個路過的路人,正巧看到了昏迷的自己…
對了,自己是怎麼昏迷的?穗姐姐她們又去了哪裡?
一切都像是一團漿糊,無法串聯起來,許茗苓正想開口詢問,卻發現嗓子痛痛的,很難發出聲音,她這才記起自己喉嚨尚未恢複,還不能說話。
“窩…”她擠出了一點聲音,然後指了指自己的喉嚨,向眼前的人表示自己無法開口說話。
男人微微愣了一下,隨後略帶疑惑地問了一句:“你不能說話?”
許茗苓點了點頭。
“這樣啊,真是個可憐的孩子。”
男人將手伸向許茗苓,似乎想要摸一下她的頭。
然而許茗苓身子猛的一縮,蹙眉看向男人,內心的警惕之意再次升起。
男人見許茗苓臉上露出凶狠的表情,似是在警告他要是手再伸過來就要狠狠咬一口的樣子,不由訕訕地笑了一下。
他帶有歉意地說道:“抱歉,我看你長得很像我的妹妹,所以有些冒犯了。”
妹妹?許茗苓心中的警惕微微降下些許,但臉上仍是一副抗拒的意思。
男人見此,也不好再說什麼,摸了摸額頭,憂心忡忡地說道:“現在外麵很危險,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路上突然就多了很多可怕的東西,還有天空中莫名出現的異象,這個年代可真是不太平啊。”
許茗苓若有所思地聽著,漸漸拚湊出了昏迷前的景象:“很可怕的東西”突然出現,自己或許是受到了驚嚇從而暈倒在地,而穗姐姐她們無法顧及自己從而撤離,然後眼前這個男人在逃難的過程中看到了自己,帶著自己逃到了這裡。
如果這個男人沒有說謊的話。
嗯…情緒沒有什麼變化,他說的應該都是真的,但是總感覺哪裡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