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青雲站在一旁,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微笑,心中卻也是震撼不已。他知道林羽在飛機上救了朱老,但沒想到朱正延對林羽的重視程度竟到了親自拜訪、執晚輩禮的地步!這無疑給上官家,給龍羽醫藥,注入了一劑強到不可思議的強心針!
林羽麵對朱正延的懇請,神色依舊平靜,仿佛這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伸手虛引:“朱老客氣了。請坐。些許醫術問題,但說無妨。”
他完全無視了旁邊臉色變幻不定、如同吞了蒼蠅般難受的四大家代表。
朱正延和漆老依言在林羽對麵坐下,位置恰好隔開了林羽與四大家的人。這個微妙的落座,更像是一種無聲的站隊和宣告。
房間內的氣氛變得極其詭異。一邊是朱正延恭敬地與林羽低聲交談,氣氛融洽;另一邊,趙宏遠、錢振業、孫立仁、李婉容四人僵硬地站著,臉色由紅轉白,由白轉青,精彩紛呈。他們精心策劃的威逼利誘、栽贓陷害,在朱正延出現的瞬間,就變成了一場徹頭徹尾的笑話!
威脅林羽?逼迫他交出配方?甚至揚言要讓他和上官家身敗名裂?
在朱正延明顯對林羽如此敬重,甚至是有求於林羽的情況下,他們這些手段,簡直幼稚可笑!
一旦他們真的發動媒體戰和行政舉報,第一個跳出來反對,甚至可能動用雷霆手段反製的,恐怕就是朱家!
朱正延剛才那無視他們的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在他眼裡,林羽的重要性,遠超過他們四家!
趙宏遠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他剛才那句“讓‘無痕修複膏的致命副作用’成為明天的頭條”的豪言壯語,此刻聽起來是如此刺耳和愚蠢。他下意識地看向孫立仁推過去的那份偽造著“觸目驚心”照片的文件,隻覺得那像是一塊燒紅的烙鐵,燙得他心驚肉跳。
錢振業和李婉容也是麵無人色,冷汗涔涔。他們意識到,踢到鐵板了!一塊他們聯手都撼動不了的、鑲嵌著朱家印記的超級鐵板!
孫立仁更是悄悄地將手縮了回來,恨不得立刻把那份“證據”藏起來或者銷毀掉。
“玩火者,必自焚……”林羽不久前那冰冷的話語,此刻如同魔咒般在他們腦海中回蕩。他們感覺自己正在引火燒身!
朱正延似乎終於注意到了他們的尷尬處境,他緩緩轉過頭,目光平靜地掃過四人,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分量:“趙總,錢總,孫總,李總。看諸位方才似乎與林總在商議要事?老頭子我是不是打擾了你們的正事?”
“沒…沒有!絕對沒有打擾!”趙宏遠反應最快,連忙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我們…我們就是來和林總交流一下行業看法,對,交流看法!已經談完了,談完了!”
“是啊是啊,朱老您和林總談正事要緊,我們…我們就不打擾了!”錢振業也趕緊附和,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孫立仁和李婉容也忙不迭地點頭,哪裡還有半分剛才的囂張氣焰。
“哦?談完了?”朱正延意味深長地看了他們一眼,又看了看桌上那份還沒來得及收走的“證據”文件,“我看幾位方才情緒似乎有些激動?”
“誤會!都是誤會!”趙宏遠感覺後背的襯衫都濕透了,“一點小分歧,已經…已經解決了。林總大人大量,不會跟我們計較的,是吧林總?”他幾乎是帶著祈求的眼神看向林羽。
林羽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浮沫,眼皮都沒抬一下,仿佛根本沒聽到趙宏遠的話。那無聲的漠視,比任何言語的嘲諷都更具殺傷力。
朱正延了然地點點頭,不再追問,但那洞悉一切的眼神讓四大家代表如芒在背。
“既然諸位的事情談完了,那老頭子我就厚顏占用林總一點時間了。”朱正延不再看他們,重新轉向林羽,態度依舊恭敬。
趙宏遠等人如蒙大赦,哪裡還敢多待一秒。
“那…那朱老您忙!林總,上官家主,我們…我們先告辭了!”趙宏遠語無倫次地說完,幾乎是落荒而逃。
錢振業、孫立仁、李婉容也夾起尾巴,狼狽不堪地跟在後麵,連桌上的那份偽造文件都顧不上拿了,隻想儘快逃離這個讓他們顏麵儘失、心驚膽戰的地方。他們帶來的保鏢也灰溜溜地跟了出去,來時氣勢洶洶,去時偃旗息鼓。
房門關上,隔絕了外麵的狼狽。房間內隻剩下林羽、上官青雲、朱正延和漆老。
上官青雲長長舒了一口氣,感覺壓在心頭的大石終於被搬開,看向林羽的目光充滿了敬佩和慶幸。
朱正延這才再次正色看向林羽,帶著一絲歉意:“林總,實在抱歉。老頭子我似乎來得恰到好處,攪了某些人的局。這幫人,手段是越來越下作了。”他顯然對四大家的手段心知肚明。
林羽放下茶杯,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跳梁小醜罷了,多謝朱老解圍。”他明白朱正延的出現,絕不僅僅是巧合。這位老人精,是在用最直接的方式表明朱家的態度——他林羽,由朱家罩著!
朱正延擺擺手,目光帶著希冀,誠懇道:“林總言重了,是他們不長眼,惹到了不該惹的人。老頭子我不過是順路來拜訪,順便想請林總看看漆老的傷勢。”
林羽的目光落在朱正延的臉上,又瞥了一眼他身旁氣息紊亂的漆老,微微頷首:“漆老昨晚受到倭國隱者的襲擊,受了比較嚴重的內傷,不過問題不大,我給他紮上幾針順順氣即可。”
聽到林羽肯定的答複,朱正延眼中爆發出驚喜的光芒,連聲道:“好!好!有勞林神醫了!”他激動之下,連稱呼都從“林總”換回了更顯尊重的“林神醫”。
上官青雲立刻安排人重新上茶,氣氛變得輕鬆而熱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