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部戰區醫院,越野車一個急刹停下。
林羽推門下車,早已等候在此的胡宇征快步迎上,這位鐵血統帥此刻臉上寫滿了疲憊和焦慮,但看到林羽,眼中爆發出強烈的希冀。
“林先生!您終於到了!”胡宇征的聲音帶著急切,“情況…很糟!符咒和針法壓製效果在快速衰減!戰士們體內的陰氣反彈非常劇烈,我們快控製不住了!”
林羽微微頷首,目光穿透厚重的隔離門,仿佛看到了裡麵肆虐的陰寒能量和痛苦掙紮的戰士靈魂。他神色平靜無波,隻吐出兩個字:“帶路。”
厚重的隔離門在他麵前緩緩開啟,一股混雜著消毒水味和刺骨陰寒的氣息撲麵而來。
病床上,被束縛的戰士們發出野獸般的低吼,皮膚下青黑色的血管如蚯蚓般蠕動,眼中時而狂暴,時而空洞。
林羽一步踏入,沒有絲毫廢話,右手並指如劍,指尖一點璀璨的金芒瞬間凝聚,如同黑夜中驟然升起的驕陽!
“鎮!”
一聲清叱,並非怒吼,卻如同洪鐘大呂,響徹整個隔離區,直透靈魂!指尖金芒隨著他手腕一抖,化作無數道細密的金色絲線,精準無比地射向每一個痛苦掙紮的戰士眉心!
噗!噗!噗!
如同滾燙的金針刺入寒冰,那些狂暴嘶吼的戰士身體猛地一僵,皮膚下瘋狂蠕動的青黑色血管如同被瞬間凍結、灼燒,發出細微的嗤嗤聲,迅速消退!
片刻後,他們眼中的狂暴和空洞被劇烈的痛苦和一絲茫然的清明取代。
整個隔離區內肆虐的陰寒之氣,仿佛遇到了天敵克星,發出一陣無聲的尖嘯,如同潮水般急速退卻、消融!
“清心寧神,固守本源。”林羽的聲音再次響起,平和卻帶著撫慰靈魂的力量,傳入每一個戰士耳中。
同時,他左手淩空虛畫,一道道蘊含著磅礴生機的翠綠色符文憑空生成,如同靈蝶飛舞,精準地融入戰士們的體內,迅速修複著他們被陰氣侵蝕的經脈和臟腑。
僅僅片刻,隔離區內令人窒息的狂暴和陰冷便消散了大半,隻剩下戰士們痛苦的呻吟和逐漸平穩下來的呼吸。
胡宇征看著眼前這如同神跡般的一幕,激動得雙手都在顫抖。他親眼目睹了林羽那超越常理的力量!這絕非什麼江湖把戲,這是足以扭轉乾坤的擎天之力!
在隔離區的一個僻靜角落,一絲微弱的波動引起了林羽的警覺。他冷哼一聲:“想逃?沒那麼容易!”
話音未落,林羽的身影如閃電般瞬移至角落,五指如鷹爪般落下,一個身穿和服的老者身影驟然浮現。
“這是倭國的陰陽師?”胡宇征不禁驚愕,他可是宗師巔峰的武者,竟然沒有察覺到隔離區內有人暗中潛藏。
“八嘎!去死吧!”老者怒喝一聲,甩出一道火符。
“小心,林先生!”胡宇征連忙提醒。
“哼,雕蟲小技!”林羽不屑地冷哼一聲,隻見他掌心突然冒出一團火球,如流星般疾馳而出,瞬間將老者的火符吞噬殆儘。
“給我搜!”
不多時,老者口吐白沫,如癡傻一般癱坐在地上。
林羽轉頭看向胡宇征,將從老者腦海中搜索到的信息告知:“祭台位於百米外的湖底,有五名上忍坐鎮。”
“林先生!大恩不言謝!”胡宇征深深鞠躬,語氣無比鄭重,“西部戰區,銘記於心!您要求的事情,我胡宇征用性命擔保,必定辦妥!請…請務必儘快前往北部!那邊…怕是已經到了懸崖邊上!”
“此地已無大礙,後續調理按我稍後留下的方子即可。”林羽轉身,眼神銳利如刀,“備機,去北部。”
胡宇征精神一振,立刻吼道:“是!立刻為林先生準備最快的戰機!目標,北部戰區機場!”
……
引擎的嘶吼劃破北部戰區冰冷的夜空,戰機在布滿厚厚冰層的跑道上強行製動,帶起一陣刺耳的摩擦聲和彌漫的冰霧。
艙門打開,凜冽如刀的寒風瞬間灌入,吹得人骨髓都仿佛要凍結。
林羽的身影出現在艙門口,黑衣在狂風中獵獵作響,他卻穩如磐石,目光如電,直接鎖定了停機坪邊緣那輛覆蓋著冰霜的指揮車。
車旁,一個身影裹在厚重的軍大衣裡,如同冰雕般矗立著,正是北部戰區統帥陳鎮北。他臉上刻滿了疲憊、焦慮,以及一絲難以掩飾的屈辱和掙紮。
看到林羽走下舷梯,陳鎮北幾乎是咬著牙,強迫自己邁步迎了上去。他身後,幾名高級將領和參謀臉色同樣難看,眼神複雜。
“林…先生。”陳鎮北的聲音乾澀沙啞,仿佛喉嚨被凍住了,那兩個字說得無比艱難,“北部戰區…情況危急!龍組和我們的精銳損失慘重,祭壇依舊毫無頭緒!戰士們撐不住了!”
林羽隻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沒有多餘的客套,甚至沒有停下腳步,徑直朝著指揮車走去,隻留下一句冰冷的話語,“帶路,去重災區。”
陳鎮北和他身後的將領們都是一窒。
林羽的態度,比這北境的嚴寒更讓他們感到冰冷和難堪。
但此刻,任何不滿和驕傲,在戰士不斷消逝的生命麵前,都顯得蒼白無力。
陳鎮北深吸一口寒氣,壓下翻騰的情緒,快步跟上。
指揮車在冰原上疾馳,目標是位於基地邊緣、臨時搭建的最大隔離區。
半個小時後,車子猛地刹停,隔離區到了。
這裡的景象,比西部戰區更為慘烈!
厚重的特製隔離帳篷在寒風中鼓蕩,卻無法完全隔絕裡麵傳出的、如同地獄傳來的非人嘶吼和撞擊聲。
林羽眼神冰冷,一步踏前,無視那刺骨的陰寒,直接掀開了厚重的隔離門簾。
帳篷內,如同冰窟地獄!地麵上覆蓋著厚厚的黑色冰層,牆壁上凝結著猙獰的冰棱。
數十名戰士被特製的合金鎖鏈死死捆在病床上,他們的皮膚呈現出死寂的青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