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箭速度極快,瞬間即至!那汙穢的氣息仿佛能侵蝕靈魂,所過之處連空氣都發出滋滋的聲響。
林羽瞳孔微縮,卻並未慌亂。他冷哼一聲,體內雄渾的靈力瞬間爆發,右手閃電般在身前虛劃。一道凝練如實質的靈力屏障瞬間成型。
噗嗤!
猩紅血箭狠狠撞在屏障之上,發出一聲悶響。
“區區殘念汙血,也敢放肆!”林羽眼中寒光一閃,左手揮出一拳!
“轟……”拳風裹挾著灼熱靈力如炮彈般轟在血箭之上,發出一道巨響。
血箭瞬間炸裂成漫天血雨,卻在接觸到林羽周身三尺範圍時,被一層若隱若現的護體罡氣儘數蒸發,隻餘下刺鼻的硫磺味在空氣中彌漫。
“吼——!”血池中的鬼麵發出不甘的咆哮,血漿構成的身軀開始劇烈蠕動,無數扭曲的人臉從鬼麵皮膚下浮現又消失,每一張都凝固著極致的痛苦與怨恨。
祭壇上的符文紅光更盛,如同被點燃的血管,將地下空間映照得一片妖異。
林羽足尖一點,身形如柳絮般向後飄退三丈,目光銳利如刀掃過祭壇:“以枉死之人精血養煞,以殘魂怨念設局,倒是好手段。”
他指尖掐訣,一道玄奧符文憑空凝現,“天地無極,乾坤借法,破!”
符文化作金虹射向祭壇邊緣的符文陣眼,隻聽“哢嚓”數聲脆響,最外圍的一圈符文瞬間崩裂,血光頓時黯淡了三分。
鬼麵發出淒厲嘶鳴,血盆大口猛地擴張,竟將中央血池的剩餘精血儘數吸入,化作一條百米長的血色巨蟒,張開獠牙撲向林羽。
“雕蟲小技。”林羽眼神一冷,不退反進。
麵對那百米血蟒裹挾著腥風血雨、怨魂嘶鳴的撲噬,林羽的身形驟然模糊,在原地留下一道殘影。
血蟒巨口咬下,殘影瞬間被汙血腐蝕殆儘,發出“嗤嗤”的聲響。
林羽的真身卻已出現在血蟒七寸上方數丈之處。他右手並指如劍,一團火。
“焚邪!”
指尖輕點虛空,那團火無聲無息地落下,精準地印在血蟒翻騰湧動的、由無數怨魂精血凝聚而成的“七寸”要害。
“嗷——!!!”
這一次,血蟒發出的不再是單純的咆哮,而是混合了無數怨魂被瞬間淨化焚滅時的淒厲尖嘯!那聲音直刺神魂,足以讓尋常修士心神失守。
劇烈的痛苦讓血蟒龐大的身軀瘋狂扭動,甩出的汙血如同暴雨般潑灑,將堅硬的祭壇地麵腐蝕出一個個坑洞,腥臭的硫磺味濃烈到令人窒息。它巨大的蛇尾帶著萬鈞之力,撕裂空氣,狠狠掃向空中的林羽!
林羽眼神沒有絲毫波動,左手早已掐定一個法印。
“鎮!”
一聲輕叱,一座由純粹靈力凝聚而成的虛幻山嶽虛影憑空出現,帶著鎮壓萬邪的沉重威勢,轟然砸在橫掃而來的蛇尾之上!
“轟隆——!!!”
沉悶如雷的撞擊聲在地下空間回蕩。虛幻山嶽劇烈震顫,光芒稍黯,但那狂暴的蛇尾卻硬生生被砸得倒卷回去,砸在祭壇邊緣的石柱上,石柱應聲而碎!
“嗷嗚……”血蟒發出一聲更加痛苦的嘶鳴,被鎮山印擊中的尾部明顯潰散了一截,化作汙血灑落。
看著滿地的汙穢之物,林羽滿臉厭惡,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罵道:“媽的,倭國人就喜歡弄這些惡心的玩意兒!等哪天老子有時間了,一定親自踏上倭國的土地,把你們這些陰陽師和隱者統統滅掉!”
就在這時,林羽身上沉寂許久的玉佩忽然靈光閃爍。
接下來發生的一幕令他驚訝不已——原本漂浮在空氣中的汙血,竟如同受到召喚一般,紛紛朝著玉佩空間湧去。
“我去,這玉佩還有這功能?”林羽驚歎道。
就這樣,足足花了半個多小時,所有的汙血才被玉佩吸入其中。
那令人心悸的邪祟氣息,也終於徹底消散。
就在最後一縷汙血被納入玉佩空間的瞬間,玉佩空間內部異變陡生!
原本沉寂的玉佩內部空間,仿佛被投入巨石的死水潭,驟然沸騰。
那濃鬱粘稠、散發著刺鼻腥甜與深重邪祟氣息的汙血之霧,剛一進入這方奇異空間,還沒來得及彌漫開來,便被一團暗黑色的的神魂所包裹!
這團暗黑色的的神魂,正是前不久被林羽收入玉佩空間中的龍茗的殘魂。
仿佛在無儘枯寂的沙漠中驟然嗅到了生命之泉的氣息,龍茗那微弱的神魂如同瀕死的餓獸猛然驚醒。
沒有半分遲疑,更沒有對這汙穢能量的本能排斥,一股源自神魂最深處、近乎本能的貪婪瞬間爆發!
玉佩空間內,血霧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稀薄、淡化。
而與之相對的,是龍茗神魂核心處,一點微弱卻異常堅韌的靈光,正越來越亮,越來越穩定。
那因吊龍杆受創而沉寂了的磅礴意誌,似乎在這汙血的澆灌下,終於撬開了一絲縫隙,透出一縷久違的、屬於上古龍魂的凶戾與威嚴。
當然,玉佩空間中所發生的一切,林羽自然無從知曉。此刻,他已回到地麵,置身於中部戰區指揮中心。
“林先生,您回來了!祭壇找到了嗎?”中部戰區統帥劉長風快步迎上,言語間毫無架子,眼神中充滿了感激。要不是林羽,如今的中部戰區還不知會亂成何等局麵,包括其他四大戰區,恐怕早已落入了倭國人的圈套。
“嗯。”林羽大馬金刀地找了個位置坐下,擰開一瓶水猛灌幾口,這才開口,“找到了,在東區一座廢棄的大型汙水處理廠地下深處。”
“來人,立刻集結人手,前往目的地,一舉將祭壇摧毀。”知道了祭壇的位置,劉長風毫不猶豫地下了摧毀祭壇的命令。
聽見劉長風要派人前往,林羽擺了擺手:“不必再派人了,祭壇已經被我毀了。隻是有些可惜,操控祭壇的陰陽師和倭國隱者,多半是提前得了風聲,溜了。”
“太好了!”劉長風長舒一口氣,臉上凝重之色稍緩,“人雖然逃了,但祭壇既毀,那控製人心的邪術也隨之被破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