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柔聽完就一個表情:“就這?”
聶淨慈嘖了一聲:“藥師弟,這裡麵還有你家小白的事呢?”
藥玄也覺得莫名其妙:“這些傳言都怎麼來的,什麼叫我被他們情比金堅的感情感動了,我怎麼不知道?”
全衡冷靜表示:“衝冠一怒為紅顏,果然是少年心性啊。”
風華支著下巴望著自己的乖徒弟,嘴角揚起:“事情明了,怎麼罰?”
文柔沒有絲毫停頓就給幾人定下了懲罰。
兩名弟子捏造謠言、歪曲事實,罪過較輕,罰抄宗規五遍,向人賠禮道歉。
裴行之主動傷人欺辱同門,按規罰鞭四十。
麵對這些責罰,三名當事人都沒有異議。
執法弟子悄悄走到文柔後方附耳道:“長老,這四十鞭誰來執行啊?”
執法堂平時秉公執法不予徇私,但這好歹是師叔,輩分壓了一頭,執法弟子有些心慌。
文柔瞧了一眼旁邊的風華,當即道:“鞭子給我。”
彆看文柔長相溫柔,說話溫柔,但能當上執法堂長老,就足以證明她對待正事是沒有一點惻隱之心的。
大殿下,裴行之跪著,身形挺直,不卑不亢,神情坦然。
執法堂的鞭刑用的可不是普通的鞭子,是用沉鐵和石髓製成的透骨鞭,鞭子抽下時會破掉靈力的防護,變回普通的血肉之軀。
最原始、最純粹的劇痛,如同凡人斷骨。
文柔扯了扯鞭子走到裴行之身後,麵無表情地揮下長鞭。
十來鞭下去,少年的後背衣服裂開一道道鞭痕,血跡滲透出。
裴行之下頜崩緊,額頭有汗水滴下,但他一言不發,甚至連一個悶哼都沒有。
直到旁邊的風華突兀起身,揮袖離去。
裴行之微微側目看了一眼,隨後垂下了眼眸。
不一會兒,四十鞭就打完了。
文柔收手揉了揉手腕,看著麵前還跪著的小師弟,心中暗暗歎息。
她上前兩步伸手想將人拉起,裴行之卻側身躲過,自己撐著地起身。
他站起後對文柔道:“謝師姐。”
隨後又對上方的全衡幾人說:“師兄師姐,師弟先告辭了。”
幾位長老看著那身形凝滯卻挺直脊背走出刑罰殿的背影,心思各異。
藥玄不由感歎:“照現在的情形看,我倒是真被師弟和那小丫頭的真情感動了。”
聶淨慈笑道:“他們不是早就有情了嘛。”
文柔接道:“是咯,師姐很早就告訴我,師弟可是將玉魄香囊都送給聞梨了。”
藥玄聽到此話微怔,才說:“那麼貴的東西,就這麼送了?”
他可還記得那次風華表麵說著要製香,卻將他的藥圃洗劫一空的事情。
藥玄又忍不住哼道:“這幾天他還跑來找我要花呢。”
旁邊的掌門全衡也驚訝了:“當真?”
於是幾名長老就裴行之與聞梨之間的關係展開了一係列討論。
……
裴行之走出刑罰殿,一抬頭便看見了不遠處站著的風華。
他停頓了腳步,過了兩秒才走了過去。
裴行之仰頭看了一眼風華的臉色,心中微沉,“師父,對不起。”
風華瞥了他一眼,微微蹙眉:“道歉作甚?”
裴行之緊抿著唇,啞聲道:“弟子讓您失望了。”
身為青雲宗的小師叔,卻以身犯禁,欺辱同門,實在德不配位。
但若重來一次,他還是一樣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