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之停下腳步,轉頭靜靜看著她,他的目光溫潤清亮,不染絲毫雜質,似一泓清泉倒映著郎朗晴空,熠熠生輝。
聞梨怔了怔,呐呐道:“你是不是知道我要說什麼?”
裴行之微微搖頭:“不知道。”
“那你不好奇?”
“好奇,但我不想你勉強說出,我說過,一切以你自己的意願為主。”
聽到這個回答,聞梨心裡既酸澀又甜蜜,他總是能看出她的顧慮。
裴行之看著她,忽然想起了什麼,眸色微暗,開口時聲音帶著一些不易察覺的緊張。
“聞梨,我隻有一個問題,你不會突然消失對不對?”
這一句問話讓聞梨心顫了一下,他的神情也不再似之前那般雲淡風輕,隱隱能看出一絲慌亂與忐忑。
聞梨立馬回答:“不會。”
她想了想,右手將他的左手拉起,“你忘了,這對契約戒是解不開的。”
裴行之垂眸望向那對戒指,目光晦澀,不知他在想什麼。
半晌後,聞梨聽到他低沉的聲音響起。
“沒關係,哪怕你消失了,我也會找到你的。”
聞梨頓時一怔,笑了笑說:“彆擔心,我不會消失的。”
他們拉著手走在人海中,就像所有剛確定心意的男女一般,他們的臉上皆有著一些青澀。
“裴行之,你什麼時候察覺到的,一個月前,在青夏那會?還是說在莫家的時候?”
“你第一次告訴我你的身世的時候,我便有所疑慮。”
“那麼早,你怎麼看出來的?我哭得那麼真情實感。”
“嗯,情緒是有了,但是你不擅長撒謊。”
……
客棧的包廂內,那非常有眼力見的四人點了一大桌子菜,卻都沒有動,而是在八卦討論。
虞子嘉:“你們說他們今天還會回來嗎?”
葉舞:“不回來能去哪?”
全棲遲:“聞梨又不可能跟著小師叔風餐露宿睡樹杈。”
雲既白無語扶額。
就在這時,門被推開了。
聞梨哼道:“你們說的我都聽到了。”
虞子嘉切了一聲:“那要給你頒一個耳清目明獎嗎?”
麵對虞子嘉的嘲諷,聞梨瞪了他一眼,“這會心情好,不和你計較。”
虞子嘉對她翻了個白眼,自顧自開始夾菜吃。
心細的葉舞注意到聞梨頭上的發簪,說道:“簪子挺好看。”
全棲遲看了一眼,微微皺眉:“這不就是普通簪子嗎?”
雲既白道:“師妹,你又開始不解風情了,這叫禮輕情意重。”
全棲遲雖然已經明了裴行之與聞梨的關係,但反應總是慢半拍,經這句提醒才懂了。
她道:“原來是小師叔送的。”
麵對四人的打趣,聞梨就算臉皮再厚都有些不自在了,連忙拉過裴行之坐下。
吃完飯後,葉舞問:“現在回去嗎?”
全棲遲連忙道:“這麼早回去乾什麼,難得下山一趟,當然是要去闖蕩闖蕩啊。”
這個提議虞子嘉立馬附和:“讚成。”
其他人都沒有什麼異議。
全棲遲拍桌而起,爽朗笑道:“青雲宗小分隊,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