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步梨打算第二天就去中州,但是沒想到,落花宮來了不速之客。
她望著進門的那兩隊人馬,目露疑惑。
旁邊的蘭芯適時給她解釋:“左邊是落花宮的四長老,旁邊那位是雲海樓的樓主齊雲海,雲海樓是長霽澤的第二組織,最近幾年總是找落花宮麻煩,娘親和嶽姨煩得很。”
頓了頓,她又補充說:“聽說前段時間齊雲海已經晉升渡劫了。”
步梨撐著下巴,長睫一垂一垂的。
蘭芯看著她這副樣子,有些擔憂,“姐姐,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啊?不用。”步梨回神,揉了揉臉,“就是有些困。”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醒來後就一直覺得困,不是身體上的,而是神魂上的困,就好像神魂受過傷似的。
有時候總是不自覺地就會睡著,吃藥用處也不大。
她覺得,大概還是因為死而複生吧,也有可能真是睡太久了的後遺症。
步梨實在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眼眸濕潤,慢吞吞道:“所以現在他們這是來搶地盤的?”
“嗯。”蘭芯點頭。
“那個呢,”步梨對那長著三角眼的男人抬了抬下巴,“吃裡扒外的?”
蘭芯頓時對她豎起大拇指:“姐姐真是一針見血。”
那四長老早就對蘭有儀和嶽淺把持著宮內事務不滿,明裡暗裡說要重選主事人,但是都被兩人擋了回去。
步櫻曾對蘭有儀和嶽淺有恩,她們自是不能讓這一宮之主的位置落到旁係手上。
眼見明著不行,那四長老就開始暗地裡同第二組織的雲海樓來往,現在齊雲海突破渡劫,他便覺得有底氣了,想掀桌了。
“兩位護法,現在的情況應該不需要我多說了吧?”孫四長老安坐在一旁,姿態看起來像是十拿九穩。
在他旁邊的中年男人便是齊雲海,“蘭護法,嶽護法,這第一的位置坐久了,其實也該讓讓了。”
落花宮兩位護法蘭有儀在嘗試衝擊渡劫,嶽淺晉升化神圓滿不久,身為渡劫的齊雲海自然而然便覺得自己有能力同落花宮叫板。
嶽淺輕啐一聲,吐出兩顆瓜子殼,幽幽道:“孫長老,我覺得現在到底什麼情況你還是說說吧。”
蘭有儀平時和顏悅色,此時卻也冷了臉,“蛀蟲。”
孫長老也不惱,和藹笑道:“強者為尊不是嗎?第一自然是有能者居之,哪像你們,守著一個半死不活的人守了四百年,嘖嘖嘖,現在也沒晉升渡劫。”
聽到這話,步梨一愣,小聲道:“這說的是我?”
蘭芯抿唇道:“這不是很明顯嗎?”
步梨:“……”
好吧,是她沒有自知之明了。
嶽淺翻了孫長老一個白眼,“說得好像你渡劫了似的老東西,自己都才後期,居然嘲諷彆人,真是臉比盆大。”
孫長老深呼吸一口氣,壓著怒火:“你也隻會逞口舌之利了。”
蘭有儀冷聲道:“齊樓主許了你多少好處?”
當然是副樓主之位啊,孫長老心中想著,卻沒有說,隻道:“就問你們讓不讓吧?”
齊雲海也說:“我本無意與兩位發生衝突,隻要……”
他話還沒說完,嶽淺立馬朝門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那就慢走不送。”
齊雲海一愣,氣笑了:“看來今日是沒得談了,那就手底下見真章吧。”
這就是要動手的意思了。
嶽淺和蘭有儀相視一眼,剛要說話,旁邊傳來少女清脆的聲音。
“齊樓主要是輸了的話,就把雲海樓並入落花宮吧。”
齊雲海循聲看去,發現竟是那名從進門起就被他忽略的、樣貌隻有十六七歲的少女,頓時惱怒:“豎子好大的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