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突如其來。
全棲遲和虞子嘉趕忙將搖晃的靈船穩住,這才有時間去查看發生了什麼。
隻見後方的一個房間上空洶湧而出一股黏稠如墨的黑煙。
虞子嘉後怕地咽了咽口水,“是大師兄的煉丹房。”
全棲遲看向那房間上飛速運轉的陣紋,抿唇道:“這次的動靜太大了些。”
這艘靈船通體用最好的寒鐵木鑄造,船身流淌著數道防禦陣法,因為考慮到雲既白要煉丹,他們特意用千年玄龜甲辟出了一個房間,並且一路上時不時就加固一下,可以說,那個煉丹房是這艘船上最堅固的位置。
便是化神中期修士的全力一擊,也難以撼動,可謂是固若金湯。
然而就是如此堅固之地,那寒鐵木都裂開了一道道裂痕,上麵的陣紋明滅不定,發出不堪重負的哀鳴。
全棲遲轉頭問虞子嘉,“等到了地方,先找人修一修吧。”
虞子嘉深以為然:“都說丹修掙錢,這燒錢也挺猛的。”
沒點本錢,哪能養得起這麼一個“吞金吐黑”的人啊。
在滾滾濃煙中,一身黑灰的雲既白哈哈大笑地跑出來,一邊跑一邊喊:“終於成了!我終於成了!”
那頂著衝天爆炸頭、舉著雙手狀若瘋癲的模樣,實在是極強的衝擊,把全棲遲和虞子嘉都嚇到了。
雖然從前見過很多次他炸爐,但都沒有這一次來得震撼。
見那黑人似乎準備跑過來,兩人下意識就是一躲。
虞子嘉喊道:“師姐,你去看看大師兄正不正常?”
“憑什麼不是你去?”全棲遲也喊。
“你是師姐。”
“我還說我年紀比你小呢。”
虞子嘉:“我和他不熟。”
全棲遲:“我也不熟。”
清清楚楚聽到他們的對話雲既白:“……”
虞子嘉眼神一瞥看見了跑來的葉舞,招呼道:“葉舞你來得正好,你去看看大師兄,他好像瘋了。”
葉舞震驚:“又瘋了一個?”
隨後她意識到了一個十分嚴重的問題,“大師兄瘋了我們怎麼辦?”
船上唯一的丹修瘋了,剩下的人對煉丹那是一竅不通啊。
眼見幾人的思維都要發散到千裡之外了,雲既白冷聲打斷:“我好得很!”
“真的……嗎?”虞子嘉還是有些不確定。
剛才舉著手哈哈大笑的模樣,簡直可以稱得上恐怖了。
雲既白深呼吸一口氣,那點喜色都散得乾乾淨淨了,他沉聲道:“我沒事。”
“我修改的丹方差不多成了,太一歸真丹,為步梨特製版,不敢保證完全能根治吧,但至少能痊愈大半。”
聞言,虞子嘉大喜:“大師兄你太厲害了。”
雲既白冷冷瞥他一眼,哼了一聲。
虞子嘉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全棲遲指了指那黑不溜秋的煉丹房,問:“那怎麼還炸爐了?”
炸爐便意味著成丹失敗。
雲既白回道:“這是試驗,還差最後一味藥,三滴兩千六百年左右的,心血蒲草的凝露。”
“多少?!”
饒是冷靜如葉舞,也被這個年份震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