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子嘉醒來後,發現皇宮裡少了好多人,空氣中有著一些難聞的氣味,每一個經過的人都戰戰兢兢的。
虞景珩出現在院落中,對他說:“子嘉,想出門玩嗎?”
“我不出去!”虞子嘉連連擺手。
前些日子他出門差點死了,給皇兄添了很多麻煩,他不敢出門了。
虞景珩輕輕摸著他的頭,說:“以後你不用待在這個院子裡了,可以想去哪去哪,你是二皇子殿下。”
虞子嘉懵懵懂懂,“啊,我不是最小的那個嗎?”
虞景珩目光很暗:“現在不是了。”
虞子嘉問:“哥,為什麼這裡少了很多人啊?還有那個呢,就經常來找你麻煩的那個?”
虞景珩語氣不變:“他在青夏待膩了,想出門曆練。”
“那父皇呢?”
“他年紀大了,在一個僻靜地頤養天年。”
虞子嘉直覺這其中有古怪,但他看著虞景珩的表情,識趣地沒有再多問,在侍衛的帶領下出去玩了。
虞景珩回到書房,看到了一名樣貌妖異的男子。
“仙長。”
剪秋水慢悠悠地拍著手,挑眉道:“往常仁德寬厚的景珩殿下,這用起手段來,挺果斷的啊。”
虞景珩表情平靜道:“讓仙長見笑了。”
“見笑倒沒有。”剪秋水在桌案後翹著腿,懶懶道,“我記得當初殿下的誌向不在青夏,怎麼現今改變主意了呢?”
虞景珩淡笑不語。
“噢,是為了那個傻小子。”剪秋水道,“不過你可以帶他離開這裡,何必走到這一步?”
“他身體不好,真帶著他浪跡天涯的話,我沒把握能找到他需要的藥材。”虞景珩淡淡道。
剪秋水煞有介事地點頭,“那倒也是。”
他抬眼看著虞景珩身上縈繞的業債氣息,輕笑道:“你可是一個皇子,不是普通人家,就連你那個兄弟都隻敢暗地裡搞小動作,給那國君下點降頭術側麵離間你們,等著漁翁得利,你倒好,親自動手,直接一了百了。”
“天地君親,你一下子就冒犯了兩個,這業債,沒有渡劫修為可扛不住。”
虞景珩沉默了一會,說:“那是之後的事情了。”
頓了頓,他道:“仙長此行是要來撥亂反正嗎?”
“怎麼可能。”剪秋水笑了,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手腕鈴鐺叮當作響,“我的職責隻在青夏,隻要這個國家不覆滅,這國家裡其餘的任何人,任何事,都和我無關。”
虞景珩:“那你此行是……”
剪秋水起身伸了個懶腰,“這裡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思來想去,我得去看看禁地陣法安不安穩,麻煩。”
剪秋水去檢查完青夏陣法就離開了。
那時的時空回溯其實就已經存在,隻是布陣之人手法精妙至極,便是剪秋水在陣法未觸發的情況下,也沒能察覺異常。
……
二殿下虞子嘉不需要再待在那一個小小的院落被層層護衛守著,整個皇宮,他可以隨意踏足了。
唯一不開心的是,他沒什麼朋友。
那些臣子的兒女們都不和他玩,看到他,問一聲好就跑光了。
熱臉貼了冷屁股的二皇子殿下鬱悶得很,氣鼓鼓地說:“切,我還不想和你們玩呢。”
虞子嘉跟著虞景珩給他找的修煉老師學習,這孩子雖然說話晚,但修煉天賦卻不錯。
每次進步了一些,他就會跑去告訴虞景珩。
偶爾看到虞景珩在忙那些公務,他覺得心疼,想為皇兄分擔一些,但看到那些東西就頭昏,忙活半天相當於給虞景珩添了半天的麻煩。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去。
這一天,虞子嘉照常來找虞景珩分享自己的功課,進門見到了兩個陌生的人。
那是另一個國家的兩位皇子殿下。
小的那個叫季千星。
兩位兄長有公務要談,就讓兩個年紀相仿的孩子出門玩。
虞子嘉第一次遇到願意和自己玩的朋友,有些緊張。
季千星抬著下巴,揚聲道:“你叫什麼名字,多少歲了?”
虞子嘉怯生生地說了自己的名字。
季千星聽到他的年齡,當即說:“你比我小,那你應該叫我哥哥。”
虞子嘉瞬間不緊張了,瞪著他,“我隻有一個哥哥。”
“不叫就不叫,瞪我乾什麼?顯你眼睛大嗎?”季千星哼聲。
兩個小孩在青夏皇宮追鬨,最後躺在花園的草坪上。
季千星忽然說:“其實你和你哥也沒那麼嚇人。”
“什麼?”虞子嘉沒聽清。
季千星道:“你知道他們為什麼不願意同你做朋友嗎?”
“為什麼?”虞子嘉以為他會說出性格、年齡等方麵的原因。
沒想到季千星脫口而出:“因為你哥弑君啊,還殺了一個皇子,所以他們都怕你們兩兄弟呀。”
聽到這句話,虞子嘉臉色一變,斥道:“你從哪聽到的?”
小季千星沒怎麼思考就說了出來:“他們都在說啊,你們青夏的這點事,每個國家和宗門高層都知道,你不知道嗎?你哥也真是夠狠的……”
回應他的虞子嘉的拳頭。
“你打我乾什麼?我說的又不是假的!”
“你閉嘴!”
方才還在玩鬨的兩個小孩,轉眼就扭打在了一起。
虞子嘉那時體弱,根本不是季千星的對手,好在先一步出手,沒完全落到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