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逍先讓謝筠兒強行吃下一粒頭孢,然後讓她躺下。
走到院子裡,刺史範海正一臉憨厚地笑著。
“林將軍,出了這樣的事,下官知道您肯定心中有怒氣。”
“但下官還是懇請林將軍,先聽下官說一些話。”
林逍伸手打斷了他,“範大人,我先問一句,你來找我,是自己的意思,還是俞山伯的意思?”
範海一愣,旋即拱手道:“下官保證,是自己的心意。”
“實不相瞞,下官雖然無能,卻很佩服林將軍的英雄蓋世。”
“林將軍斬除白王,還了北境一個朗朗青天,實乃萬民之福啊……”
林逍哂然道:“我看禹州的天,還是黑的很啊。”
範海歎氣:“禹州的問題,不是一朝一夕所累積的,而是自建朝以來,年深日久的頑疾。”
“林將軍可能有所不知,包括下官在內,曆代派來禹州的刺史,都不敢得罪俞山伯一族。”
“下官也知道,這裡的貴族貪贓枉法,無惡不作,可幾百年來,都是如此過來的。”
“雖然百姓們怨氣很深,可禹州至少從不卷入戰亂,也沒有山匪為患。”
林逍氣極反笑:“保衛百姓,清除匪患,這就是你官府的職責!用得著他們!?”
“林將軍有所不知,俞山伯的祖上,並非傳統的氏族大家。”
“他們一族來源南方某個神秘族裔,會一些陰森古怪的秘術。”
“當初開國皇帝攻打禹州,因為地勢險峻,久攻不下。”
“俞山伯的祖上,自薦出戰,以秘術破了徵朝的銅牆鐵壁,才拿下了禹州的戰略高點。”
“由此以後,俞山伯一族在禹州紮根,一紮就是三百多年!”
範海苦口婆心道:“林將軍雖然武功蓋世,可畢竟這次沒有帶大軍,跟俞山伯鬨翻,大可不必啊!”
“秘術?什麼秘術?”林逍皺眉。
“這……下官就不清楚了,據說和鬼神有關,很是邪門”,範海小聲說道。
“就因為這個虛無縹緲的傳說,俞山伯就能在這裡草菅人命?”
林逍身為大宗師,自然不吃這一套。
“唉……”
範海一臉真誠道:“林將軍,這世上很多事,並不是非黑即白,禹州不過是北境最小的一個州,您不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哈哈!”
林逍樂了,“我當然知道,世上總有一些醃臢醜惡,可問題是……區區一個禹州,也配讓我閉眼?”
範海見勸不動,隻好歎了口氣,拱手告退。
“林將軍保重!”
他算是儘心儘力勸過了,林逍不聽,自求多福吧!
林逍回到屋中,發現在頭孢和養氣丹的作用下,謝筠兒已經氣色好多了。
“你……你彆看我。”
謝筠兒低著頭,遮著臉,“我現在肯定特彆醜。”
近兩月不見,他身邊又多了一個趙家的大美女。
謝筠兒難受極了,為什麼自己在他麵前,總如此狼狽。
“命都快沒了,還管好不好看呢?”
林逍有些生氣道:“禹州的情況,我不知道,你和俞鶯鶯閨中密友,還能不清楚?”
“有了矛盾,何必跟俞山伯明著乾?就不能變通一點,先回蒼州求援?”
“要不是我們剛好過來了,你怎麼辦?”
“俞山伯隻需要說,你是患病而死,責任全都推得一乾二淨,你冤不冤?”
謝筠兒被說得一臉委屈又自責,潸然道:“我真沒想到,俞山伯會如此霸道。”
“我想著那些‘神藥’,是你辛苦找來的,我就想拿回來。”
“本來打仗的事,我就幫不上忙,若連這點事都做不到,我……我就更沒臉見你了。”
“誰想說了幾句重話,就被他們關起來了……”
林逍歎了口氣,“術業有專攻,你何必強求自己做這些?”
“好啦,夫君,郡主也知錯了,何況她也是吃夠苦頭了,下次肯定會注意的。”
蕭青璿先勸了一句,然後看向謝筠兒道:
“郡主,你想證明自己,配得上夫君,這沒問題。”
“可你也要有自知之明,若是做一些蠢事,給夫君添麻煩,那我們姐妹幾個,可都容不下你!”
謝筠兒連連點頭,心說蕭青璿一個“平民”女子,怎麼氣勢那麼強?
“行了,先出去吧,這地方陰森森的,也沒法休息。”
林逍帶著女人們走出屋子,俞鶯鶯則是攙扶著謝筠兒。
謝筠兒望著男人的背影,眼中流過一絲甜蜜,雖然被教訓了,可說明他在乎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