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忘語皺起了眉,如果周銘真的是那種心思縝密的殺人犯,那他一定把自己隱藏得極深。
從公開信息裡,肯定找不到什麼破綻。
必須找到一些……不為人知的東西。
她想了想,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張隊嗎?我是蘇忘語……對,是我。想跟您打聽個事兒……”
她決定動用自己的人脈,去市局的檔案庫裡查查,看看周銘這個人到底有沒有什麼不為人知的事情。
然而,半個小時後,她失望地掛斷了電話。
結果是:沒有。
周銘的檔案,清白得像一張白紙。彆說案底了,連交通違章的記錄都少得可憐。
蘇忘語不死心,又打給了幾個在媒體工作的朋友,想從他們那裡挖點小道消息。
結果依然是一無所獲。
所有人都告訴她,周銘教授是個私生活極其檢點,專注於學術的學者,是圈內公認的青年才俊,根本沒什麼黑料可挖。
蘇忘語徹底沒轍了。
她靠在座椅上,感到一陣深深的無力。
她發現,自己就像一個在迷宮裡亂撞的無頭蒼蠅,而林不凡,卻像是那個站在迷宮頂端,手握地圖的人。
這種被全方位碾壓的感覺,讓她非常不爽。
就在她準備放棄,開車回家的時候,她的手機響了。
來電顯示是“混蛋”。
蘇忘語撇了撇嘴,但還是接了電話。
“喂!又有什麼事?我警告你,彆再跟我打啞謎了!”她沒好氣地說道。
電話那頭,傳來林不凡的聲音:“給你發了個郵件,自己看,看完來我這一趟。”
說完,不等蘇忘語回話,又一次乾脆利落地掛了。
“你!”
蘇忘語氣得差點把手機捏碎。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火氣,點開了自己的郵箱。
郵件裡隻有一個巨大的壓縮文件,蘇忘語的心猛地一跳,她立刻用手機下載解壓。
當她看到文件裡那一份份被掃描成高清圖片,蓋著市局紅色印章的陳舊卷宗時,她的瞳孔,猛地縮成了針尖大小。
這些……這些是五年前的警方內部檔案!
他……他從哪裡搞來的?!
蘇忘語來不及多想,立刻驅車,用最快的速度朝著林家莊園的方向疾馳而去。
當她再次衝進林不凡的電競房時,林不凡正悠閒地坐在椅子上,麵前的巨大曲麵屏上,顯示的正是她剛剛在郵件裡看到的那些文件。
林夜鶯站在一旁,麵無表情地彙報著。
“……死者陳婧,女,34歲,周銘的第一任妻子。五年前死於自家彆墅的車庫內,法醫鑒定死亡時間為當晚九點到十一點之間。死因是後腦遭鈍器重擊,導致顱內大出血死亡。”
“現場沒有發現凶器,但警方在死者身上,發現了捆綁的痕跡。捆綁物是一種市麵上很常見的黃色封箱膠帶,膠帶上,警方提取到了六枚清晰的,屬於周銘的指紋。”
“周銘的解釋是,案發前幾天,他準備打包一些舊書寄回老家,所以用過那些膠帶,後來沒用上,就隨手扔在了車庫。他當晚有不在場證明,八點到十一點半,他一直在學校的實驗室裡,有三名學生可以作證。”
“由於沒有直接證據證明周銘殺人,他指紋的出現也有‘合理解釋’,最終,根據疑罪從無的原則,法院隻能判了證據不足。”
林夜鶯彙報完畢,房間裡陷入了短暫的安靜。
這個周銘……
就在這時,林不凡指著屏幕上的一份文件,那是死者家屬的口供。
“夜鶯,給我接通這個電話。”
林夜鶯看了一眼,立刻撥通了電話,並按下了免提。
電話響了幾聲後,被接通了,一個蒼老而疲憊的聲音傳來。
“喂,哪位?”
林不凡沒有回答,而是直接說道:“陳老先生,我是誰不重要。我隻想告訴您,五年了,是時候讓您女兒,沉冤得雪了。”
電話那頭,瞬間死寂。
幾秒鐘後,一個壓抑著巨大憤怒和激動,顫抖不已的聲音響起。
“你……你是誰?你……你說的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