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這次,是真的死定了。
他想不明白,為什麼?為什麼連“幽靈”這種頂級的殺手組織,都會失手?還被抓了活口?
那個林不凡……他到底有多大的能量?
無邊的恐懼,像潮水一樣將高天雄徹底吞沒。
“高天雄!你這個畜生!你不僅害死了我的女兒,你還想殺了我!”
就在這時,一道淒厲的哭喊聲從法庭的側門傳來。
隻見剛剛蘇醒過來的張靜,在兩名法警的攙扶下,掙紮著衝了進來。她雙眼通紅,死死地盯著高天雄,那眼神裡,充滿了刻骨的仇恨。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們家到底哪裡得罪了你們!我女兒已經死了!你為什麼連我這個老婆子都不放過啊!”
張靜的哭喊,像一把尖刀,刺痛了在場每一個人的心。
是啊,為什麼?
一個失去了獨生女,散儘家財隻為討還公道的母親,到底做錯了什麼?要遭受如此殘忍的對待?
一個年近七十,隻是為了守護自己兒子和一生清譽,最終選擇站出來說出真相的老人,又做錯了什麼?要被置於死地?
高天雄父子的行為,已經徹底擊穿了人性的底線!
“判他死刑!這種人渣必須死!”
“對!父子倆一起槍斃!一個都不能留!”
旁聽席上,再次群情激憤。
很快,法庭上關於潘小鑫的辯論也進入了白熱化。
潘小鑫的辯護律師,試圖以“事發突然,被告人處於極度驚恐狀態,其行為屬於緊急避險”為由,為她做無罪或罪輕辯護。
但蘇忘語隻是站起身,冷冷地問了幾個問題。
“請問辯護人,被告人潘小鑫在明知門外有持刀凶徒的情況下,將受害人小雪推出門外,並反鎖房門。這種行為,是將危險轉移給了誰?”
“請問辯護人,在受害人小雪被殘忍殺害的整個過程中,被告人潘小鑫是否曾有過哪怕一次的呼救或報警行為?”
“請問辯護人,在案發後的三年裡,被告人潘小鑫是否曾對受害者的家屬,有過哪怕一句的道歉和懺悔?沒有!她不僅沒有,反而心安理得地享受著生活,升職加薪,馬上就要嫁入豪門!她早就把那個替她去死的‘好閨蜜’,忘得一乾二淨了!”
蘇忘語的每一個問題,都像一把尖刀,狠狠地紮在潘小鑫和她律師的心上。
最後,蘇忘語走到了被告席前,居高臨下地看著那個已經崩潰的女人。
“潘小鑫,你敢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遍,小雪的死,跟你沒關係嗎?”
潘小鑫猛地抬起頭,對上了蘇忘語那雙冰冷刺骨的丹鳳眼。
那一瞬間,她仿佛看到了小雪臨死前那雙瞪得大大的,充滿了恐懼、不甘和怨恨的眼睛。
“啊——!”
潘小鑫的心理防線,在這一刻徹底崩潰。她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指著蘇忘語,語無倫次地嘶吼起來。
“不是我!不是我!是她自己要出去的!不關我的事!你彆過來!你走開!小雪你彆來找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害怕啊!”
看著在地上撒潑打滾,哭喊尖叫,狀若瘋癲的潘小鑫,法庭上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