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都美術館,流光溢彩。
作為“時代的回響”當代藝術展開幕式的前夜,一場頂級的私人鑒賞酒會正在這裡舉行。能收到請柬的,無一不是西都乃至全國範圍內的名流顯貴、藝術大咖和媒體巨頭。
整個美術館被布置得如夢似幻。悠揚的古典樂在展廳內回響,衣著光鮮的賓客們端著香檳,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一邊欣賞著牆上那些價值連城的藝術品,一邊低聲交談。
氣氛熱烈而又高雅。
然而,在這片繁華的表象之下,是肉眼看不見的暗流洶湧。
林不凡作為今晚的主人,穿著一身騷包的白色西裝,領口彆著一枚精致的胸針,手裡端著一杯紅酒,正被一群人眾星捧月般地圍在中間。他臉上掛著紈絝子弟招牌式的痞笑,遊刃有餘地和各路人馬插科打諢,仿佛真的是一個沉浸在名利場中的花花公子。
林知夏穿著一襲黑色的晚禮服,挽著他的手臂,冷豔的氣質與周圍的喧囂格格不入。她不太適應這種場合,但為了看住自己這個不省心的弟弟,隻能強忍著不適扮演好一個花瓶的角色。
展廳的另一頭,王正和王麟父子倆,同樣是人群的焦點。王正恢複了他商界巨鱷的風度,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與相熟的賓客寒暄著,仿佛昨天在貴賓室裡那個失態的男人不是他。
而今晚真正的“主角”,宮崎潤,則被一群藝術界的泰鬥和媒體記者簇擁著。他談笑風生,不時對展出的作品做出幾句精辟的點評,儘顯一代宗師的風範。
三方勢力,彙聚一堂,在同一個空間裡,維持著一種詭異的平衡。
“各位來賓,各位朋友,晚上好。”
晚上八點,林不凡端著酒杯,走上了臨時搭建的演講台。展廳內的燈光暗了下來,隻留下一束追光燈打在他身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了過來。
“首先,感謝大家在百忙之中,來參加這場由我們‘不凡藝術基金’舉辦的酒會。”他舉起酒杯,朝台下示意了一下,“客套話我就不多說了,大家好好欣賞。”
台下響起一陣善意的笑聲和掌聲。
“搞這場展覽,其實也沒什麼太複雜的目的。”林不凡話鋒一轉,目光掃過人群,最終落在了宮崎潤的身上,“我就是單純地覺得,有些真正牛逼的藝術,不應該被埋沒。有些被遺忘的天才,應該被重新記起。”
他的聲音透過麥克風,清晰地傳到每一個人的耳朵裡。
“比如,我們這次展覽的壓軸之作,那件被譽為九十年代最瘋狂‘遺珠’的神秘雕塑。”他頓了頓,嘴角的笑意變得玩味起來,“它的作者,至今是個謎。但我可以告訴大家,那是一位真正的把藝術融入了自己生命,甚至靈魂的創作者。”
“他的作品,追求的是一種極致的,解構與重塑的美感。他手裡的刀,不是工具,而是畫筆。他創作的,不是雕塑,而是永恒。”
林不凡的每一句話都精準地扣在了宮崎潤的G點上。
王正的臉色又開始變得難看了......
而宮崎潤麵色泛紅,甚至還帶頭鼓起了掌。
掌聲平息後,宮崎潤竟然也走上了演講台。
他接過主持人遞來的話筒,先是朝林不凡友好地點了點頭,然後才麵向台下的賓客。
“林先生,說得非常好。”他一開口,就是一口流利的中文,“藝術,確實不應該被埋沒。真正的天才,也終將穿透時間的迷霧,綻放出屬於他的光芒。”
“我作為一個研究了一輩子藝術的人,對林先生口中那件神秘的‘遺珠’,也充滿了好奇。我很期待,能親眼見證這件偉大作品的問世。我也相信,它的創作者,一定也在某個地方注視著我們。”
他的目光,若有若無地和林不凡在空中交彙,充滿了挑釁的意味。
兩人在台上這番雲裡霧裡的對話,讓台下大部分賓客都聽得一頭霧水,但卻越發對那件神秘的雕塑充滿了期待。
酒會的氣氛,被推向了一個新的高潮。
然而,在這些看不見的角落裡,一場無聲的戰爭已經打響。
展廳二樓的監控室裡,林夜鶯麵無表情地看著屏幕上分割成幾十個小格的監控畫麵,一道道指令通過加密頻道發送出去。
“一組注意,A區三點鐘方向,目標人物,侍者A37號,左手手腕有‘幽靈’紋身,列為一級威脅。”
“二組注意,C區消防通道,發現兩名可疑清潔工,正在安裝不明設備,立刻控製。”
“狙擊小組,鎖定B棟樓頂天台,發現敵方觀察哨,等待指令。”
與此同時,在展廳外的停車場裡,一輛不起眼的安保車內。王海正拿著對講機,用低沉的聲音下達著最後的指令。
“所有單位注意,目標已進入預定區域。行動時間,定在主燈熄滅的瞬間。記住,我們隻有十秒鐘的時間。不惜一切代價,完成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