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主教開口道,“該你上場了。”
“是,主教。”“瘟疫”微微躬身。
“我要讓這座城市,生一場病。”主教說道,“一場不大不小,但足以讓所有人都感到恐慌的病。”
“我要讓那些自以為是的權貴們,看著他們的孩子在病痛中掙紮,卻無能為力。”
“我要讓我們的‘神子’看到,他所守護的這個世界,是多麼的脆弱,多麼的不堪一擊。”
“我要讓他明白,隻有毀滅,才能帶來新生。隻有死亡,才是永恒的藝術。”
“瘟疫”的眼中,閃過一絲狂熱。
“主教,您想達到什麼樣的效果?”他問道。
“我不要致命的。”主教說道,“殺戮太低級了。我要的是……恐慌。”
“一種看不見,摸不著,但卻無處不在的恐慌。”
“瘟疫”想了想,說道:“我明白了。我最近剛好合成了一種新的逆轉錄病毒。它不會致命,但會引起高燒,皮疹,以及輕微的神經性幻覺。最重要的是,它的潛伏期很短,傳播性極強,而且用現有的任何檢測手段,都無法檢測出來。”
“很好。”主教滿意地點了點頭,“就用它。”
“去吧,我的孩子。”主教揮了揮手,“讓這座城市,為我們的‘神子’奏響一曲哀鳴的樂章。”
“是,主教。”
“瘟疫”轉身離去,消失在了四合院的陰影裡。
……
當天下午。
京城幾家最高端的國際幼兒園和貴族小學,幾乎在同一時間,爆發了一場神秘的“流感”。
幾十個孩子,突然出現了高燒不退,渾身起紅疹的症狀。
更詭異的是,很多孩子都哭喊著說,自己看到了“怪物”。
家長們都嚇壞了,紛紛把孩子送到了京城最好的幾家醫院。
但醫院的檢查結果,卻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所有的常規檢測,從血常規到病毒篩查,結果都顯示“正常”。
醫生們完全找不到病因。
他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些孩子,在病床上痛苦地呻吟,卻束手無策。
一時間,整個京城的上流社會,都陷入了一片巨大的恐慌之中。
這些孩子,都是京城頂級權貴家庭的寶貝疙瘩。
他們的父母,動用了所有的關係,向衛生部門,疾控中心,甚至是軍方的最高層施壓。
要求他們,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查明病因,找到治療方法。
整個龍國的醫療係統,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怪病”,攪得天翻地覆。
國安九局。
劉建軍看著一份份從各大醫院傳來的緊急報告,一個頭兩個大。
“十字架”的案子還沒破,現在又來了個“神秘瘟疫”。
他感覺自己快要崩潰了。
他有一種直覺,這兩件事之間,一定有聯係。
都是那個神秘的,叫“主教”的瘋子乾的。
他到底想乾什麼?他要把整個京城都變成他的人間地獄嗎?
劉建軍不敢再想下去。
他拿起那個紅色的加密電話,再次撥通了林不凡的號碼。
他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那個看起來玩世不恭,但卻總能創造奇跡的林家少爺。
......
聖米歇爾教堂,坐落在京城西郊的一片荒野之中。
這裡曾經是法國傳教士的布道之所,但隨著時間的流逝早已被廢棄,變得荒草叢生,斷壁殘垣。
在普通人眼裡,這裡是一個陰森恐怖的“鬼屋”。
但在林不凡的眼中,這裡是他為“主教”精心挑選的展廳。
夜色如同巨大的黑色幕布,籠罩了整個教堂。
教堂內部沒有燈光,隻有幾縷慘白的月光從破碎的彩色玻璃窗中投射進來,在地上拉出斑駁詭異的光影。
林夜鶯和她的團隊,已經按照林不凡的吩咐將這裡“布置”完畢。
教堂的正中央,原本擺放聖壇的位置,現在被一個巨大的玻璃櫃所取代。
那件從博物館裡“借”來的漢代金縷玉衣,就靜靜地陳列在玻璃櫃的正中央。
但,這並不是全部。
真正的“作品”,在玉衣的周圍。
玻璃櫃的後麵,是一個巨大的用枯枝和荊棘編織而成的十字架。
一個穿著黑色神父袍的,與真人等高的稻草人被以一種極其扭曲的姿勢,捆綁在十字架上。
稻草人的臉上,戴著一張慘白的麵具,麵具上畫著痛苦而又猙獰的表情。
它的胸口,插著一把古樸的匕首。
而在十字架的腳下,那具從金縷玉衣中取出的,真正的漢代王侯的骸骨被重新拚湊起來,擺成了一個跪地祈禱的姿勢。
它那空洞的眼窩,正對著十字架上的稻草人。
仿佛一個古代的帝王,正在審判一個瀆神的罪人。
整個場麵,在慘白的月光下顯得無比的詭異,又帶著一種邪異的,令人心悸的美感。
“少爺,都布置好了。”林夜鶯走到林不凡身邊,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