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裡,空氣仿佛都被恐懼填滿,化作實質的陰霾,沉甸甸地壓在每一個角落。
劉老師像是被定在了原地,全身的血液在聽到終焉那一句看似平常的敘舊後,瞬間結成了冰,寒意從腳底直竄上頭頂,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扼住了咽喉。
他知道,這個人終歸是要回來的,就像命中注定的劫數,無論如何都逃避不了。
劉老師的手不受控製地顫抖著,緩緩抬起,用那已經被汗水濕透的手帕,擦了擦額頭密密麻麻的汗珠。那汗珠大顆大顆地滾落,像是他內心恐懼的具象化。
他甚至都不敢轉頭去直視終焉,隻能用眼角的餘光小心翼翼地瞟一下,那眼神裡充滿了驚惶與不安,仿佛終焉是一個隨時會擇人而噬的惡魔。
“牟,牟凱……是我們前一任校董牟唐青的親戚。在學校發生第一次離奇事情之後,就轉學離開了……我,我就知道這麼多了。”
劉老師的聲音顫抖著,帶著一絲哭腔,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說完,他還心有餘悸地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終焉,那眼神裡有著討好,也有著哀求,似乎在祈求終焉不要因為他知道得太少而遷怒於他。
阮瀾燭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終焉,那眼神裡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與關切。隨即,他對著劉老師開口,聲音清脆卻又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那你,幫我們把牟凱叫到學校來吧。”
於是,五人就在劉老師的辦公室裡開始了漫長的等待。這等待的時光仿佛被無限拉長,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幾人或站或坐,神色各異。
終焉更是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劉老師的辦公椅上,雙腿大大咧咧地搭在辦公桌上,一點也不客氣地從人家抽屜裡拿出些吃食,仿佛在這個緊張的氛圍中,隻有食物才能給她帶來一絲慰藉。
她的動作看似隨意,但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種漫不經心的銳利,時不時地掃視著周圍的一切,仿佛在尋找著什麼。
隨著一道下課鈴聲驟然響起,那尖銳的聲音打破了辦公室裡令人窒息的寂靜。
牟凱終於被劉老師叫了過來,一路上還罵罵咧咧的,那聲音就像一把尖銳的刀,劃破了原本安靜的走廊。
“到底有什麼事兒一定要我過來?!”
牟凱的聲音充滿了不耐煩和憤怒,仿佛被打擾了是一件不可饒恕的事情。
“好了好了,一會兒就沒事了。”
劉老師像一個卑微的仆人,小心翼翼地安撫著牟凱,聲音裡充滿了討好。
“乾什麼啊?!”
牟凱依舊不依不饒,每一個字都像是一顆憤怒的子彈。
“一會兒一會兒。”
劉老師隻能這樣重複著,他的臉上堆滿了無奈和尷尬的笑容。
“什麼叫一會兒?!”
牟凱的聲音愈發高亢,那憤怒的情緒似乎要衝破屋頂。
劉老師卑微地把人拉進了門裡,隨後像是生怕被人追進來一樣,迅速關上了門。
牟凱一進辦公室,就開始打量起屋子裡的人。
當他的目光落在終焉身上的時候,原本憤怒的臉上立馬揚起了一個誇張的笑容。
那笑容在彆人看來,就像一朵瞬間綻放的詭異花朵,帶著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熱情,抬腳就要朝著終焉跑過去。
然而,淩久時和阮瀾燭就像兩尊門神一樣,瞬間擋在了終焉麵前,臉色陰沉得仿佛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
他們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警告和威脅,仿佛在告訴牟凱,不許靠近終焉一步。
明眼人都能注意到牟凱看向終焉的眼神,那眼神裡有著一種不尋常的熾熱和複雜的情感,自然讓人多了些可疑和警惕。
牟凱的臉色頓時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樣垮了下來,原本準備破口大罵的話也被他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因為他看到了終焉穿過麵前兩人身形間隙,看向他的眼神。牟凱立馬神色一變,像一隻被馴服的小狗一樣,乖巧了不少。
雖是如此,但他看向淩久時和阮瀾燭的表情依舊充滿了不滿和敵意,那眼神仿佛在說,你們憑什麼擋在我麵前。
“你們什麼人啊?乾什麼找我?”
牟凱看著阮瀾燭和淩久時,語氣中帶著一絲質問和不屑。
阮瀾燭上下掃了掃牟凱,故意拉長了聲音,那聲音就像一根細長的絲線,在空氣中緩緩飄蕩。
“我們啊……我們是給這個學校修繕教學樓的。”
“順便修繕修繕不良的學生。”
黎東源像是心有靈犀一樣,緊接著阮瀾燭的話接了下去,那語氣就像一個嚴厲的老師在訓斥犯錯的學生。
牟凱聽此皺了下眉,那眉頭皺得就像一個緊緊打的結。他麵露擔憂地看著終焉,眼神裡充滿了關切和疑惑。
“阿焉……你,你怎麼淪落成這樣了?!怎麼不找我啊?我要是知道你在這裡當修理工的話我早就——”
“會怎麼樣?我缺你那點錢?搞笑。”
終焉的聲音冰冷而又嘲諷,像一把鋒利的匕首,直直地刺向牟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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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終焉的話,以及牟凱叫她名的那一刻,幾位都下意識地明白了其中不合理的地方。那空氣中仿佛彌漫著一股異樣的氣息,讓人感覺事情似乎遠沒有表麵上這麼簡單。
“後悔嗎?”
終焉不知道從哪兒拿到的一把刀,那刀麵在昏暗的燈光下閃爍著寒光,映出女孩兒若有若無的肆虐血腥。
然而,下一秒,那把刀就被阮瀾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搶了過去。
“哎!”
終焉發出一聲不滿的叫聲,那聲音裡充滿了懊惱和不甘。
“哪兒來的?”
阮瀾燭皺著眉,看著終焉,那眼神裡既有擔憂又有無奈。
終焉無語了,撇了撇嘴,一臉懊惱地說道,
“我就裝個逼。”
阮瀾燭皺著眉,將刀用硬紙包了起來,順帶拿起一位女教師桌子上的皮筋,仔細地將刀捆了起來,那動作就像在處理一件極其危險的物品。
“沒收了。”
阮瀾燭的聲音堅定而又不容置疑。
終焉失了麵子,氣鼓鼓地坐到劉老師的椅子上,像一個賭氣的孩子一樣,不理任何人。
黎東源和淩久時對視一眼,兩者眼裡皆是無可奈何的笑意,仿佛對終焉的小脾氣已經習以為常。
牟凱在聽到終焉的那一句話和看到她和這群人的相處頓時紅了眼眶,那眼眶就像被點燃的火焰,充滿了憤怒和委屈。他轉身就想走,那背影仿佛帶著無儘的失望和傷心。
“不想被路佐子殺死,就乖乖聽話。”
阮瀾燭的話就像一道冰冷的咒語,落入牟凱的耳畔。牟凱猛地轉頭看向了終焉,但後者的目光根本不在此,仿佛他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路人。
牟凱咬了咬牙,氣憤地開口反駁。
“我根本不認識什麼路佐子!”
那聲音裡充滿了憤怒和否認,似乎在極力掩蓋著什麼。
阮瀾燭輕笑出聲,那笑聲裡充滿了嘲諷和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