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點半,柔和的光線透過窗簾的縫隙,如絲縷般灑落在淩久時的臥室裡。
鬨鐘尖銳的鈴聲突兀地響起,打破了這份寧靜。
淩久時煩躁地皺了皺眉頭,在半夢半醒間伸手關掉鬨鐘,本想再次沉入夢鄉的溫柔懷抱,可就在這時,房門“吱呀”一聲被輕輕推開。
朦朧的視線中,一個修長的身影緩緩走進來,淩久時努力睜開惺忪的睡眼,看清了來人是阮瀾燭。
阮瀾燭的身影在晨光中仿佛被鍍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暈,他的聲音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磁性。
“收拾一下,帶你去見個人。”
淩久時抬眼,看向剛剛關掉的鬨鐘,那顯示的數字仿佛在無情地宣告著這不合時宜的早起。他的聲音帶著幾分慵懶與無力。
“這麼早?”
那語氣裡,有對溫暖被窩的眷戀,更有對這突如其來安排的小小埋怨。
然而,阮瀾燭的眼神堅定,似乎沒有商量的餘地,淩久時隻能無奈地起身,開始收拾自己。
……
淩久時一坐進副駕駛就跟癱了一樣一動不動。阮瀾燭見此眼眸一閃立馬靠近他,在淩久時有些震驚和期許的目光下幫他扣住了安全帶。
一時間,車內,氣氛有些微妙。
發動機輕微的轟鳴聲像是在為這清晨的出行伴奏。
淩久時靠在座椅上,看著車窗外不斷後退的街景,神態依舊有些鬆散和……害羞。
阮瀾燭專注地握著方向盤,偶爾看一眼身旁的淩久時,嘴角微微上揚,似有若無的笑意藏著幾分神秘。
很快,他們來到了目的地。
化妝間內,暖黃色的燈光柔和地灑下,營造出一種溫馨的氛圍。
譚棗棗早已在那裡等候,見到兩人進來,她立刻起身迎接,臉上洋溢著熱情的笑容。
“阮哥,淩淩哥你們坐!”
阮瀾燭環顧了一下房間,發現隻有譚棗棗一人,眉頭不禁微微皺起。
“人呢?”
譚棗棗的眼神裡閃過一絲緊張,她趕忙解釋道,
“他馬上到了。阮哥,他這個人性子傲,說話不中聽,你彆介意啊!我會好好勸他的。”
阮瀾燭微微點頭,這樣的情況他經曆過太多,在這個圈子裡,個性十足的人並不少見。他的心裡很清楚,能談攏自然好,談不攏也不必勉強。
譚棗棗似乎還不放心,繼續說道,
“我也沒想到他也會玩兒這個遊戲。我剛剛聽他說,以為是做了個夢……所以阮哥,這活兒你能接嗎?”
阮瀾燭的眼神深邃,他沒有立刻給出答案。
“見到人了再說吧。”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一個男人走了進來,他手中拿著手機,似乎正在忙碌地接著電話。譚棗棗剛想打招呼,卻見那男人擺擺手,示意他們不要開口。
淩久時看到來人,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不禁輕呼出聲。
“不會是他吧?!”
阮瀾燭聽到這話,心中湧起一絲疑惑,他轉頭看向淩久時,輕聲問。
“誰啊?”
“一個非常有個性的青年導演,張弋卿。拍了很多藝術片,獲了很多獎。”
可還沒等他把話說完,就聽到張弋卿對著電話那頭大聲說道,
“創作是創作,資本是資本!彆來乾預我的創作!掛了。”
顯然,此刻的張弋卿心情並不美好,他的眼神裡透著一股孤傲,對阮瀾燭和淩久時也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
譚棗棗見狀,趕忙鄭重地介紹阮瀾燭和淩久時,可沒想到,張弋卿直接拒絕了。
阮瀾燭聽到這話,腦海中立刻浮現出黎東源的身影,他稍一確認,得知是白鹿,二話不說,直接拉著淩久時轉身離開。
回去的路上,淩久時還有些沒回過神來,他錯愕地問道,
“就這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