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燈光像被揉碎的月光,在食堂斑駁的牆麵上投下扭曲的影子。
鏽跡斑斑的金屬吊燈時不時發出刺耳的吱呀聲,仿佛在為即將上演的悲劇伴奏。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氣味,那是消毒水與腐肉混合的味道,令人作嘔。
譚棗棗站在食堂門口,看著眼前身穿白色病服的人群,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那些病服早已泛黃,布滿汙漬,仿佛承載著無數的秘密與罪惡。
“這……這簡直就是大型的精神病院啊?!”
她的聲音帶著顫抖。
淩久時輕輕歎了口氣,聲音裡滿是無奈與感慨。
“不然,怎麼能死八千人呢……”
他的目光掃過人群,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憂慮。
“這漂亮國表麵是人權、自由。結果呢?草菅人命。不過話說回來,誰還沒有點病呢。”
這話一出,正在觀察環境的阮瀾燭和淩久時同時轉頭看向譚棗棗,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
那眼神仿佛在說,這丫頭怎麼突然說出這樣的話?
“哦……我是說每個人都有病,包括我。”
譚棗棗連忙解釋道,兩人這才鬆了口氣。
可還沒等他們緩過神來,譚棗棗又說出了一句讓他們怔愣的話。
“每個人都有自己不為人知的一麵,一半在陽光下睡著,一半……在黑暗裡醒著。”
阮瀾燭眼中閃過一絲欣賞。
而他旁邊的淩久時也是有所感悟。
“聽你這麼說,我到想起心理學家費洛姆的一句話。他說,當代社會是一個不健全的病態社會,在生活中的大多數人都是病態人。他們都過於自私、都是自我。”
他的目光溫柔而堅定,仿佛在與淩久時進行一場靈魂的對話。
譚棗棗一臉懵地看了淩久時好幾眼,半晌才憋出一句。
“淩淩哥,你懂的好多啊。不過……我一句都沒聽懂。”
淩久時:嘻嘻(〃"▽"〃)
下一秒:無語=_=
“等會兒咱們快點吃。精神狀態這種東西是會傳染的。”
阮瀾燭這麼說著。
就在這時,江英睿拉著那個女孩兒從他們旁邊走過。譚棗棗一看到這個男的,眼神中就充滿了厭惡。
“這個人,真討厭。”
淩久時重重地點了點頭。
“的確很討厭。”
話音剛落,他的肚子就不爭氣地響了起來。
“祝盟……我餓了。”
他看著阮瀾燭說道。
阮瀾燭溫柔地點點頭。
“嗯。走吧,吃完去其他樓層看看。”
三人來到打飯窗口,排隊時,他們看到了一個熟悉又令人不安的身影——終焉。
此刻的終焉穿著食堂阿姨的圍裙,麵無表情地揮舞著大勺子,那模樣仿佛是掌控生死的判官。
“小,小姐姐……我是說要那個紅燒肉的!不是芹菜!”
是之前偷聽的女生薛之雲,她一臉不愉快地指著終焉叫喊。
她的聲音裡帶著恐懼和不滿,在這壓抑的環境中顯得格外突兀。
終焉冷冰冰的眼神落到薛之雲的身上,那眼神仿佛能將人凍結。
“……我給你的,你就得吃。你沒有選擇,隻有我做主的份兒。”
她的聲音毫無感情,卻充滿了壓迫感。
江英睿一臉不耐煩,心裡想著什麼菜不能吃,還挑。表麵上卻和和氣氣地安慰了一下薛之雲,隨後對著終焉說道,
“紅燒肉!彆給我那破芹菜。”
終焉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微笑,故意把芹菜和紅燒肉混在一起,盛給了江英睿,隨後冷冷地開口。
“……我說過,這裡是我做主。”
那微笑仿佛是在嘲笑江英睿的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