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閉的房間裡,空氣仿佛被無形的重物壓得凝滯,唯有一盞老舊的台燈散發著昏黃而搖曳的光,在牆麵上投下扭曲的影子,似是無數隻張牙舞爪的鬼魅,將詭異的氛圍一點點注入每個人的心底。
“江英睿肯定是包藏禍心!”
譚棗棗猛地拍案而起,眼中滿是憤怒與篤定,聲音裡帶著壓抑不住的顫抖。
她來回踱步,每一步都似踏在眾人緊繃的神經上。
阮瀾燭坐在床邊,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膝蓋,神色凝重。
“我大概知道他是誰的人了。”
話音剛落,旁邊的淩久時瞬間繃緊了身體,目光如炬地盯著門口,側耳凝神傾聽,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他的眉峰緊緊皺起,眼睫在眼下投出一片陰影,額角的青筋微微凸起,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不尋常的動靜。
阮瀾燭敏銳地捕捉到淩久時的異樣,心下一驚,幾乎是立刻站起身,腳步沉穩而迅速地邁向門口。
他的手掌貼在冰涼的門板上,感受著門外若有若無的氣息,蓄勢待發。
短暫的等待後,他猛地拉開門,動作之快,如同閃電劃破夜空。
門外,蒙蒙滿臉驚慌,蒼白的臉上血色儘失,雙眼圓睜,像是看到了什麼恐怖至極的東西。
“蒙蒙?”
淩久時越過阮瀾燭,快步上前,目光中滿是疑惑。
蒙蒙踉蹌了一下,險些摔倒,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奔湧而出,順著臉頰滑落,打濕了前襟。
她的嘴唇顫抖著,卻說不出一個字,隻是無助地看著眾人,眼神中充滿了恐懼與求救。
譚棗棗見狀,急忙上前扶住蒙蒙,溫柔地將她拉到床上坐下,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輕聲安慰。
“彆怕,慢慢說,出什麼事了?”
她的聲音輕柔而溫暖,如同春日的微風,試圖撫平蒙蒙內心的恐懼。
蒙蒙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情緒,斷斷續續地說道,
“江英睿……他死了,但是,他,他又活了。”
這句話沒頭沒尾,卻如同一記重錘,砸在眾人的心頭上,房間裡瞬間彌漫起一股令人窒息的恐懼。
在譚棗棗的耐心安撫下,蒙蒙終於將自己經曆的恐怖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她的聲音越來越低,說到關鍵處,身體不停地顫抖,仿佛那些可怕的場景又在眼前重現。
淩久時聽完,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沉默不語。他低頭沉思,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衣角,眼神中透著深深的憂慮。
“看來,這扇門裡還有些彆的,我們不知道的線索。”
譚棗棗歎了口氣,將蒙蒙的背包放到一旁,看著眼前這個驚魂未定的姑娘,心中滿是心疼。她輕輕為蒙蒙整理了一下淩亂的頭發。
“今晚你就睡這個床吧,我是你上鋪,有什麼叫我。”
“嗯嗯,謝謝你們。”
蒙蒙感激地看了三人一眼,隨後開始脫掉外套。
厚重的風衣在她手中顯得格外沉重,她有些疑惑地翻了翻衣兜,竟掏出一個房間門牌號,上麵清晰地寫著“502”。
這突如其來的發現讓眾人都愣住了,蒙蒙慌了神,連忙解釋。
“不是!這不是我帶的!這……”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突然想起了什麼,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是那個npc!是那個小護士!我靠著她的時候,她放進我口袋的!”
譚棗棗也慌了,她看了看牆上的時鐘,時針正緩緩指向八點。
“這怎麼辦?這馬上要8點了。”
她的聲音裡帶著明顯的慌亂,雙手緊緊握在一起,指節發白。
阮瀾燭二話不說,接過門牌號,轉身開門走了出去。淩久時毫不猶豫地跟上,臨走前還不忘回頭囑咐兩個女生。
“在這兒待著!彆出去!”
他的眼神堅定而嚴肅,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你們乾嘛去啊?”
譚棗棗擔憂地喊道。
走廊裡彌漫著一股刺鼻的黴味,牆壁上斑駁的牆皮脫落,露出裡麵青灰色的磚石,幾盞老式壁燈發出微弱的光,在地麵投下長長的影子,像是無數隻無形的手在伸展。
阮瀾燭和淩久時來到了一間上著鎖的房間前。阮瀾燭從口袋裡掏出一根發卡,熟練地插入鎖孔,輕輕轉動。
隨著“哢嗒”一聲,鎖開了。推開門的瞬間,一股溫暖而熟悉的氣息撲麵而來,與走廊裡的陰冷形成鮮明對比。
房間裡的布置讓兩人大吃一驚,這裡不像其他房間那樣陰森恐怖,反而充滿了生活氣息。
整齊磊落的書本堆放在書桌上,旁邊放著水杯、台燈等生活用品,牆上還貼著幾張泛黃的海報,看上去像極了一間普通的學生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