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如墨,緩緩浸透這座神秘的建築。
水晶吊燈在餐廳中投下幽冷的光暈,映照在眾人緊繃的麵容上。
終焉慵懶地倚在雕花餐椅中,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高腳杯的杯壁,暗紅色的酒液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搖晃。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餐廳的寂靜,熊漆推門而入。他額角的汗水順著下頜線滑落,在燈光下折射出細碎的光芒。這個平日裡沉穩如山的男人,此刻卻帶著難以掩飾的焦急與疲憊。
“楊捷不見了,也不在房間。”
熊漆的聲音沙啞,胸腔因為劇烈的奔跑而劇烈起伏。
他走到餐桌旁,抓起一杯果汁一飲而儘,喉結上下滾動,玻璃杯與桌麵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阮瀾燭的眉頭瞬間皺起,這位心思縝密的男人眼中閃過一絲警覺:
“附近找了嗎?衛生間之類的?”
他的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桌麵,發出規律的“噠噠”聲,仿佛在思考著無數種可能性。
熊漆坐回椅子上,深吸一口氣平複呼吸。
“我全都找了,不在。”
他的眼神有些閃躲,下意識地瞥了一眼終焉,又迅速將目光移向阮瀾燭。
“那他的房間有什麼變化嗎?多了什麼或者少了什麼?例如畫。”
阮瀾燭敏銳地抓住關鍵問題,身體前傾,目光如炬。
熊漆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他摸了摸鼻尖,有些局促地說。
“這我還真沒注意。”
阮瀾燭沒有猶豫,果斷起身。
“去看看。”
他的動作乾淨利落,儘顯領導者的風範。
淩久時和譚棗棗也隨即起身,準備一同前往。就在這時,一隻纖細白皙的手輕輕拉住了淩久時的衣角。
終焉抬起頭,眼神中帶著一絲疲憊與柔弱。
“你們去吧,我有點累了,過會兒就直接回房間了。”
她的聲音輕柔,仿佛一陣微風,卻讓淩久時心中泛起一絲擔憂。
淩久時轉過身,蹲下身子與終焉平視,眼神中滿是關切。
“行,那你自己多注意。”
他伸手輕輕拍了拍終焉的頭,這個動作自然而親昵,仿佛在安撫一個疲憊的孩子。
“好。”
終焉乖巧地點點頭,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微笑,目送三人離開。
待他們的身影消失在餐廳門口,終焉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而銳利。
她掃視著餐桌上那些瑟瑟發抖的新人,聲音雖然溫柔,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大家都累了吧。這馬上也快要晚上了,咱們就回房間休息吧。各位晚上睡覺的時候,要記得關好門啊。”
她的話音剛落,那些新人便如驚弓之鳥般,拉著同伴匆匆離開了餐桌。
轉眼間,餐廳裡隻剩下熊漆、小柯、楊美樹和終焉四人。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微妙的緊張氣氛,熊漆和小柯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楊美樹,眼神中充滿警惕與不滿。
他們對這個女人本就沒有好感,此刻更是毫不掩飾地撇過頭去。
楊美樹坐立不安,手指緊緊攥著衣角,欲言又止。她的目光不時投向終焉,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終於,終焉打破了沉默,聲音慵懶而帶著一絲威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