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見的?”宋斯年的聲音猛地壓下,冷得直逼人心。
男生一愣,還是硬著頭皮:“是,我看見的。”
宋斯年上前一步,眸光淩厲:“說清楚,什麼時候,哪一刻,什麼位置。你要是看見,就一定說得出。”
男生臉色一僵,嘴唇哆嗦:“就、就……那晚醫務室外……”
“醫務室外?”宋斯年冷笑,“那晚是我開的門,我親手扶她進去。顧孟舟要是真在,你敢當眾對質?”
轟——
人群一陣嘩然。
“對質啊!”
“要是真見過,拿出來對證!”
“這下有意思了。”
顧孟舟這時才緩緩走出人群,嘴角掛著笑,眼神陰冷:“宋斯年,你護她護得挺緊,可一紙空口白話,擋得住大家的眼睛嗎?”
宋斯年冷聲:“你要玩證人?好,我奉陪。你敢不敢讓他寫下證詞?敢不敢在大家麵前簽名畫押?”
空氣瞬間凝固。人群死死盯著“證人”。
男生臉色發白,手心全是汗。顧孟舟的笑意微僵,眼神一瞬冷得可怕。
阮時苒站在人群邊,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院辦前,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連走過的老師都停下腳步,皺著眉看。風吹得旗杆叮叮作響,可所有人心思都盯在那張臉色蒼白的“證人”身上。
宋斯年眸光冷硬,聲音一字一頓:“既然你說親眼見過,那就說清楚。是哪天晚上,幾點幾分,在哪個位置,看見了什麼。”
“我……”男生喉嚨發乾,手心全是汗,眼神亂飄。
“說!”宋斯年冷聲喝。
人群一陣騷動,呼吸都急了。
“他支支吾吾的,不像真看見的啊。”
“就是,細節總得說得出來吧。”
——
顧孟舟眼神一沉,向前一步,笑意卻還掛在嘴角:“細節記不清很正常,記住大概就是證據。”
宋斯年冷笑:“記不清?他剛才說在醫務室外。可那天晚上,是我開的門,我扶她進去,鎖也是我反手拴的。既然你在外麵,你告訴我,醫務室的窗戶有燈嗎?能看清裡麵人嗎?”
空氣瞬間一緊。所有目光“唰”地轉向“證人”。
男生嘴唇哆嗦,急急開口:“有,有燈……”
宋斯年冷聲追問:“燈在哪邊?左邊還是右邊?”
“在……在右邊!”
轟——人群嘩然。
“胡說!”有同學忍不住喊出聲,“醫務室燈泡一直在左邊!右邊壞了半年了!”
瞬間,笑聲、驚呼聲一片。
“露餡了!”
“哈哈,他根本沒進去過!”
“顧孟舟這招,玩砸了吧!”
男生臉色“唰”地煞白,後背冷汗直冒,腳下一個趔趄,幾乎站不穩。
宋斯年目光冷得像刀:“你敢不敢在大家麵前寫下證詞?簽名畫押?寫清楚你看見的‘細節’。”
“我……”男生啞了嗓子,喉結滾動,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竊竊私語聲立刻翻成了大笑,像一場不受控的風暴。
阮時苒站在人群後,眼淚“唰”地掉下來,可這一次,不是委屈,是憋了太久後的解脫。
終於……終於有人看清了。
不是我一個人在喊。
她指尖死死攥著宋斯年的袖子,心跳快得亂。
原來,他真的能替我擋住一切。
顧孟舟臉色徹底沉下去,笑意全沒了。他盯著那名男生,眼神陰鷙得駭人。
“廢物。”他低低吐出兩個字,轉身就走。
人群立刻炸開,笑聲、起哄聲一浪高過一浪。
“證人不行啊!”
“這下徹底翻車了!”
“顧孟舟怕是要氣瘋。”
宋斯年收回目光,伸手擋在阮時苒身前,聲音冷冷:“看見了吧?真相遲早會浮出來。”
阮時苒眼淚模糊,卻點了點頭。心口亂跳,呼吸急促。
風波過後,院辦門口的人群漸漸散去,可那股熱鬨勁兒還沒消乾淨。走廊裡三三兩兩,都是壓低聲音的議論。
“證人說漏嘴了吧。”
“哈哈,露餡露得太明顯。”
“可不管怎麼說,苒子這事,怕是還沒完。”
阮時苒聽得心口發緊。雖然他們在笑“證人翻車”,可在她耳朵裡,每一個字都像在紮心。就算是“沒完”兩個字,都讓她覺得窒息。
宋斯年沒有再多解釋,他隻是一直牽著她的手,把她護在人群之外。手掌溫熱,力道卻穩,像是怕她走散,又怕她逃。
阮時苒被他拉著往外走,耳邊呼呼的風灌進來,吹得眼睛酸澀。走到教學樓側麵,那塊安靜的空地上終於沒人。
“苒子。”宋斯年停下。
她一愣,低著頭,眼淚還沒徹底收住,順著睫毛滴下來。
“抬頭。”他的聲音低低的,卻壓著一股力。
阮時苒搖頭,喉嚨一緊,嘶啞得什麼也說不出來。
不行,我不能抬頭,我怕看見他的眼睛……怕自己更亂。
宋斯年歎了口氣,忽然伸手,輕輕替她擦掉眼淚。指腹有些涼,可力道小心翼翼。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苒子,你是不是還在怕?”
阮時苒鼻尖一酸,眼淚又湧出來。她點了點頭,又搖頭,心口亂跳。
怕,是怕他們的話。可更多的……是怕自己心裡那股越來越重的感覺。
宋斯年低下頭,視線與她平齊,目光沉穩得像深井:“你信不信我?”
阮時苒呼吸急促,眼淚模糊了視線。她想開口,卻什麼都說不出來,隻能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