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落下,屋子裡一片低聲議論。
有人悄聲:“原來真是他?”
“那演講斷電,豈不是……”
顧孟舟“哐”一聲把椅背往後一仰,手指彈了彈桌麵,笑冷冷的:“見過我,就能說明是我搞的?我去配電房,不能是路過?老張,你敢發誓看見我動過閘?”
老張皺眉,張嘴欲辯。班主任抬手止住:“夠了,這件事會再查。今天重點——人情賬。”
——
所有目光瞬間落在阮時苒身上。
她喉嚨發緊,卻還是撐直背,緩慢開口:“去年夏天,我寫過一張條子,‘欠一人情’。是借車、借信。今天,我已在廣播裡公開承諾:三天內可用正當事償還,三天後,兩清。”
她頓了頓,聲音發顫:“這就是事實。”
顧孟舟“啪”地一聲,把半張信扔到桌上。紙角折痕深,墨色暈開。
“那這張呢?不是你寫的?”
空氣立刻凝固。
所有人的呼吸聲都變得沉重。
宋斯年上前一步,手指一按那半張紙:“這是哪裡來的?”
“路上撿的。”顧孟舟慢悠悠吐出三個字。
“撿?”宋斯年冷笑,聲音直直壓過去,“撿來的東西,就能拿來毀人清白?”
班主任眉頭皺成一團,抬手壓住場麵:“彆吵!阮時苒,這字是不是你寫的?”
阮時苒指尖顫抖,盯著紙上的字,喉嚨像被針紮。
是她的字。
可不是寫給他的。
她強忍著火辣辣的疼,沙啞著聲音:“是我寫的。但這封信,不是寫給他的。”
“哈。”顧孟舟笑出聲,“你說不是,就不是?”
屋子裡嘈雜一片。
有人搖頭歎息:“這就麻煩了。”
有人低聲:“到底怎麼回事啊。”
宋斯年忽然冷冷開口:“既然說是撿的,那就去查。查是哪天,哪條路,誰送信,誰收信。真相,不靠一張半紙,也不靠你幾句話。”
他的語氣冷厲,像把刀劈開空氣。
顧孟舟臉色一沉,唇角卻依舊掛笑:“好啊,你想查,就查。到時候真相出來,可彆怪她。”
班主任重重一拍桌子:“夠了!你們年輕人,不要把學校當戰場。顧孟舟,這紙暫時交上來,教務處會封存調查。阮時苒的承諾,學校也會備案。宋斯年,你少說氣話!”
屋子裡的空氣終於緩下來,可所有人心裡都清楚——這事沒完。
走出教務處,風刮得麵皮發疼。
人群三三兩兩散去,仍舊竊竊私語。
“這事鬨大了。”
“哎呀,真看不透。”
阮時苒走在風口,嗓子疼得厲害。
宋斯年跟在她身側,忽然伸手攔住她的步子,聲音低低:“苒子,不用怕。”
她猛地一抬眼,眼眶發酸。
風吹得眼淚模糊,她張嘴,卻一句話都說不出。
宋斯年注視她,目光沉穩堅定,像在替她背負全部風聲浪語。
“你走到哪,我就站到哪。”
阮時苒被風吹得眼睛澀疼,腳步有些虛。
周圍還有三三兩兩的學生在竊竊私語,她都沒聽清,隻覺得腦子裡嗡嗡一片。
宋斯年一直跟在她身旁,沉默,影子和她的影子重疊著往前。
走到操場拐角,風口更烈,她嗓子一緊,咳出聲來。
聲音嘶啞,帶著疼。
宋斯年伸手,替她擋了一下風,聲音低沉:“彆說話了。”
阮時苒抬眼,看見他眉眼冷硬,呼出的氣息在夜風裡散開。
心口突然湧起一股熱意,委屈、緊張、還有一種說不出的酸,全往上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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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教學樓背後停下,昏黃的路燈打下一圈光。
周圍靜,隻有風吹樹葉的沙沙聲。
阮時苒想說“謝謝”,張口,卻什麼聲也吐不出來。
嗓子太啞。
她急得眼眶一紅,手裡的本子捏得死緊。
宋斯年看著她,忽然伸手,把她的本子抽出來,筆遞過去:“寫。”
阮時苒指尖一抖,在紙上寫下歪歪扭扭的兩個字:——謝謝。
宋斯年看了一眼,唇角輕輕動了一下,卻沒笑,隻低聲:“不用。”
他頓了頓,接過筆,在她的字下方寫了一行:——我願意。
阮時苒心口猛地一震。
她抬頭看他,燈光下,他的眼神冷靜,卻透出一層她從沒見過的溫熱。
風刮過,紙頁“嘩”地抖動。
阮時苒指尖顫著,想要再寫,卻被宋斯年握住手。
他的手很冷,力道卻沉穩。
“苒子,”他低低開口,聲音啞,卻極穩,“彆人怎麼說,都不重要。你記著就好,我不會走。”
這一瞬,阮時苒心底的防線忽然被撕開。
眼淚猛地掉下來,她慌亂地抬手去擦,卻被他握住手腕。
“彆擦。”宋斯年聲音壓得更低,“你能哭在我麵前,我心裡——反而踏實。”
阮時苒呼吸一亂,喉嚨疼得厲害,說不出話,隻能直直看著他。
心口跳得厲害,像要撞出來。
燈光下,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得能聽見彼此的呼吸。
風聲呼呼,卻像被隔絕。
阮時苒想退,卻退不開。
宋斯年的眼神像釘子,牢牢釘住她。
“苒子。”他聲音極輕,像是怕驚動什麼,“等你嗓子好了,我要你親口說一句——你願不願意,把我放在心裡。”
話一落,空氣裡一瞬寂靜。
阮時苒指尖一緊,呼吸急亂,眼淚沒忍住,再度滑落。
她沒點頭,也沒搖頭。
隻是把紙抱在懷裡,低下頭。
宋斯年沒逼她。
隻是伸手,替她把肩上的衣服又拉緊了些,輕聲:“慢慢來。”
“你們聽說了嗎?那張信,寫的不是普通‘人情’,是她自己寫的承諾。”
“對啊,‘若日後有力,必回’,這話不就是暗示嗎?”
“哼,說得好聽,實際上心裡明白得很。”
流言像長了翅膀,從操場到宿舍,從食堂到教室,飛得飛快。
阮時苒一推開宿舍門,就被人冷不丁問:“苒子,那信真是你寫的吧?可不隻是‘借車’那麼簡單啊?”
話裡帶著意味不明的笑。
阮時苒喉嚨疼得發不出聲,隻能沉下臉,抱緊書本,硬生生走過去。
背後笑聲卻更響:“嘖,臉色這麼冷,算是默認了?”
走廊裡,更多人三三兩兩盯著她。
有人眼神帶探究,有人直接譏諷。
“原來她真靠這個往上爬啊。”
“難怪宋斯年護得緊。”
“嘖,虧得還裝清高。”
每一句,都像往背上釘釘子。
阮時苒腳步發虛,嗓子疼得要裂,指尖卻攥得死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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