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朝陽看向宋斯年,沉默片刻:“同誌,我們都是按票坐的,憑什麼讓我換座?”
勇士。
在大家敬佩的眼神中,張朝陽也心下飄飄然,這麼多雙眼睛盯著,難道這人敢因為不讓位置就打他不成。
阮時苒也對張朝陽另眼相看,畢竟宋斯年身形高大,剛還有抓小偷那麼一出,給大部分人印象就是很不好惹。
沒想到這個眼鏡男看起來文文弱弱,還挺爺們兒。
注意到阮時苒在看這個小白臉,宋斯年的臉一下子就黑了。
他還算克製的拿起不鏽鋼水杯,微微用力,胳膊上的肌肉慢慢隆起。
鬆開手,水杯上留下五個明顯指印。
宋斯年皮笑肉不笑的盯著張朝陽說道:“我這個人呢,不喜歡講道理,倒是略通拳腳。”
張朝陽看看水杯,又看看宋斯年,那架勢感覺捏的不是水杯而是他的腦袋。
“噗嗤”
旁邊的吃瓜群眾都被他這話都笑了,這哪是略通,那麼大個不鏽鋼杯子都變形了,還是單手。
阮時苒忍不住捂嘴笑了笑。
對麵坐著的丁敏和王琴也沒忍住,想到剛才四人剛介紹了一番,也算是認識,想出來打圓場又怕宋斯年這個混不吝的連她們一塊打。
張朝陽感覺臉上有點掛不住,這麼多人看著呢,說不定就有分到同一個隊上的知青,他要是屈服了以後,以後彆人怎麼看他?
好歹得被打一頓才能彰顯出他不畏強權!
決定之後,張朝陽就這麼梗著脖子仰頭看著宋斯年,也不說話。
宋斯年臉上的笑意也越來越淡。
真要鬨大了,說起來還是宋斯年理虧。
他這次是去西北進軍營的,如果出了在火車上毆打他人的行為很可能對他以後的發展造成惡劣影響。
他並不是衝動沒腦子的性格,相反,從小四肢發達的他頭腦更加發達。
隻是一旦牽扯到阮時苒,理智就仿佛下線了一樣。
阮時苒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事情朝著不可控製的方向發展,這件事說到底也是因她而起。
“不好意思,張同誌。這是我對象,可以麻煩你們換個座位嗎?”
她柔柔弱弱的聲音落到張朝陽耳中,蹦到嗓子眼的心終於重回肚子裡,好險,差點堅持不住了。
這人的壓迫感太強了。
張朝陽也見好就收,故作大度的起身:“哈哈哈,原來你們是對象,不麻煩不麻煩。”
麻利的收拾東西跑路,隻是臨走前哀怨的看了阮時苒一眼。
嚇死我了,你不早說。
宋斯年還沉浸在那句“這是我對象”之中,自然沒注意到這一幕,否則看見這家夥臨走之前還含情脈脈的看阮時苒,肯定沒那麼容易放他走。
“嘿,傻笑什麼?”
阮時苒沒好氣的伸手在宋斯年麵前晃了晃。
“誰傻笑了。”宋斯年回過神,下意識一把抓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