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呢,傳聞。”老何推了推眼鏡,“咱不怕。咱有快菜,彆露相太早,等檢查那天,灶房端一盆‘白菜芽滾蛋湯’,雞蛋王月琴家裡還能調到仨,打散了看著就體麵。”
“真能成?”王月琴小心翼翼,“雞蛋我去想法,先欠著。”
“成不成,明後兩天就知道。”段根生看著那一尺地,像在看一張小小的軍令狀,“我再撥你一尺,靠灶房那邊。今晚就翻地,明早播下去,追著迎檢去。”
“得嘞。”阮時苒係緊袖口,眼裡有光。
她知道,這一小尺地要的是速度,要的是當口子上的那一口“青”。
有了第一口,隊裡人心就會被拽過來一點,懷疑就會少一點。
她和丁敏把新撥的那一尺地翻鬆,捏成細土,手指在土上劃出淺淺的行。
靈泉在指尖一觸即過,像一滴看不見的露,悄無聲息滲進去。
宋斯年從暗處把草簾往旁邊一靠:“這塊也給蓋上?”
“蓋。”阮時苒接過,俯身壓石頭時,衣角拂過地麵,帶起一縷細土香。
“勝利大隊的事,你聽見了?”他忽然問。
“宣傳欄、樣板田?”她笑了笑,“聽見了。咱不用和他們比噱頭,比一口菜就夠。”
“有意思。”宋斯年眯起眼,好像把什麼記在心裡,“迎檢那天,我在門口攔人,一盆菜你端,王大娘旁邊配話。人多,你彆被擠著。”
“好。”
風從草簾縫裡鑽過去,輕輕掀起一角,又平了下去。
灶房那邊最後一鍋水“咕嘟”滾開了,小隊部的紅燈泡照著院裡的人影拉得很長。
牆根那一尺地靜靜地呼吸,綠意一寸寸往上攀。
阮時苒收了手,站起來活動兩下腕子,手心的薄繭被夜風一吹,竟有點發癢。
她往後退了一步,看看這兩塊小小的地,忽然生出一種沉甸甸的滿足——不是那種一把薅來就能炫耀的得意,而是“有東西開始往前長了”的篤定。
明天乾什麼?
她心裡已經排好了:天不亮先去灶房,順手把昨夜那一尺新地澆一遍;白天拔草時借機打探水缸邊滲水的口,爭取再摳出半尺濕土來;晚上再蓋一層草簾。
至於大隊——讓他們宣傳去吧,等公社的人到紅星大隊,先喝一口滾蛋湯,再看一眼牆根的小綠,這一進一看,差不多就站隊了。
天蒙蒙亮,灶房的火光已經挑起來,炊煙順著風往遠處散去。
阮時苒甩了甩袖子,第一時間跑去牆根那片地。
草簾下透出一抹嫩綠,她把簾子輕輕揭開,一簇簇細芽在土裡昂著脖子,露出尖尖的綠意。
她呼了口氣,心裡頭暖洋洋的。
才三天,真就活生生長出了能給人看的“快菜”。
“閨女,真有你的。”婦女主任劉秀蘭蹲在她旁邊,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那片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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