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時苒一愣,心口猛地跳了一下。
廣播站!
那可是學校裡最引人注目的位置。
她還沒開口,班主任接著說:“這是個機會,你可以多鍛煉,也能幫咱班露臉。”
頓了頓,意味深長,“但要記住,風頭太盛,也會招人眼紅。”
阮時苒抿緊唇,指尖有些發涼,卻還是點頭:“我願意。”
消息一出,班裡瞬間炸開。
“廣播站?她也能進?”
“嘖,這運氣,真是……”
“就知道她要出風頭。”
宿舍裡更是鬨哄哄的。
有人故意冷聲:“苒子,你這是鐵了心要往上爬啊。廣播站可不是隨便誰都能進的。”
另一人附和:“是啊,站在話筒後麵,天天播,誰還聽得見彆人?”
言語酸得刺耳。
阮時苒收拾書本,沒接話。
她知道,再多解釋也沒用。
晚自習時,宋斯年走到她桌前,聲音低沉:“廣播站的事,確定要去?”
阮時苒抬眼,眼神堅定:“嗯。”
她頓了頓,聲音壓低:“我知道會有人不服,可這是機會。隻要站上去,他們就再沒理由說我靠彆人。”
宋斯年盯著她,半晌才嗯了一聲,唇角極輕地勾起:“那就去。”
他的話不多,卻像是一塊石頭,穩穩壓住她心裡的慌。
幾天後,廣播站正式通知下來。
廣播室在教學樓頂層,門口掛著一塊舊木牌,上麵用紅漆寫著“校廣播站”。
推門進去,空氣裡混著灰塵和鐵器的味道,幾台話筒、錄音機擺放在木桌上,外殼已經磨得發暗。
阮時苒站在門口,指尖微微發涼。
這地方,她從沒進過。
從外頭看,總覺得高高在上,如今走進來,卻滿是陌生感。
——
高年級的學姐笑著介紹:“今天給你安排試播,稿子在這。”
她遞過一疊紙,笑容卻帶著看不清的意味。
稿子薄薄的,可翻開一看,字跡潦草,還夾雜著幾個錯彆字。
阮時苒心口一沉。
這是故意的。
——
耳機套上去的那一刻,她聽見自己呼吸急促,像在胸腔裡打鼓。
手心都是汗,稿紙在指尖發皺。
腦子裡亂成一團:要是念錯字怎麼辦?要是卡殼了,全校都會聽見。
“準備好了沒?”學姐笑吟吟問。
阮時苒咬唇,點點頭。
紅燈亮起,代表直播開始。
“同學們,中午好,這裡是校廣播站……”
聲音剛出口,她就聽見耳機裡傳回自己顫抖的嗓音。
心口更慌,視線一晃,稿紙的字像是要散開。
台下,幾個人對視一眼,唇角微微勾起。
等著看她出醜。
就在聲音要斷開的那一瞬,阮時苒猛地深吸一口氣,把眼睛盯緊窗外的梧桐樹。
風吹過,葉子嘩啦啦響,她忽然穩住了心神。
她沒有逐字去讀,而是用自己的話,把那段稀爛的稿子重新理順:
“今天清晨的風很冷,可操場上已經傳來朗朗的讀書聲。
有人說,這一代人走得辛苦,可正因為辛苦,才會有更多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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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漸漸穩了,甚至帶上了力道。
廣播室裡安靜下來。
幾位高年級對視一眼,臉上的笑意收了幾分。
等她播完最後一句,紅燈熄滅,全校廣播落下。
樓下的走廊裡已經有人竊竊私語:
“剛才是誰播的?聽著挺有勁。”
“是新來的那個女孩子吧。”
“聲音不一樣,比之前的都清楚。”
阮時苒摘下耳機,手指還在顫。
她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隻覺得嗓子乾得要冒煙。
正慌亂時,耳邊傳來一句話:
“不錯,沒掉鏈子。”
宋斯年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門口,靠著牆,目光靜靜落在她身上。
阮時苒一愣,心口猛地一熱。
她張了張口,聲音發啞:“我……差點念不下去。”
宋斯年走過來,低聲:“可你念下去了。”
學姐收拾稿紙,冷哼一聲:“運氣好罷了,下次可不一定這麼順。”
她話裡帶刺,臉色卻掩不住的失落。
畢竟,她們原本是等著看新人出醜的。
廣播站的門吱呀一聲推開,冷風裹著塵土灌進來。
幾位高年級正在桌前分稿子,見阮時苒進來,神色各異。
“來了啊,新人。”
“正好,給你點任務,鍛煉鍛煉。”
一疊稿子重重丟在她麵前。
阮時苒垂下眼,把稿子攤開。
密密麻麻的小字,夾著生僻的地名、人名,還有繞口的標語口號。
光看一眼,舌頭就要打結。
她心口一沉。
這不是普通播報,這是故意設的關卡。
有人假惺惺笑:“這段稿子急用,必須今天播。苒子,你行不行啊?”
另一個附和:“要是真不行,也沒關係,丟點臉罷了。”
笑聲輕飄,卻帶著冷刺。
阮時苒指尖緊了緊,唇線繃直。
“我來。”
上麥前,她在窗邊站了片刻。
風透過窗縫呼呼鑽進來,吹得稿紙嘩啦啦響。
心口慌亂,腦子裡亂成一團:要是出錯,全校都會聽見。
可另一股聲音在心裡壓下去:
怕也沒用,不如硬著頭皮往前走。
她抬起頭,目光冷靜了幾分。
紅燈亮起,代表直播開始。
稿子上的字像刀子般紮眼。
“今天播報的新聞是——關於水利工程的調度……”
開口第一句,舌頭險些打結,嗓子發乾。
耳機裡傳回自己細微的停頓,她心口一跳。
可下一瞬,她猛地深吸一口氣,把節奏壓穩。
她硬生生把繞口的地名換成自己熟悉的表達,用更清晰的句子帶過去。
廣播室裡,幾個高年級對視,臉色逐漸難看。
“她居然沒卡殼。”
“換詞?她敢改稿子?”
幾位高年級臉色更沉,眼底帶著掩不住的惱。
阮時苒摘下耳機,手心濕透,卻強自穩住。
她抬眼看向他們,語氣淡淡:“下次稿子,要是寫不清楚,麻煩提前整理好。”
空氣一靜。
幾秒後,有人猛地冷哼:“新人口氣倒不小。”
可沒人再敢當場挑刺。
走出廣播室時,冷風撲麵,阮時苒深吸一口氣,胸口的悶意漸漸散開。
這一刻,她忽然意識到——
她不隻是被推到麥前的新人,她已經有了和他們對抗的底氣。
樓梯口,宋斯年倚在欄杆邊,遠遠看著她,眼神靜靜。
見她走過來,他淡聲道:“沒掉鏈子。”
阮時苒嘴角動了動,低低一聲:“差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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