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以前也有人說。”
“但我會回來。”
她不信。
可那句“我會回來”,她還是記住了。
……
夜深。
宿舍樓熄燈後,她睡不著。
窗外是蟬鳴和風聲,心像被什麼卡著。
她拿出電話。
短信編輯框空著。
她打了一句:
【到哪兒了?】
又刪掉。
改成:
【早點睡。】
又刪掉。
最後,她什麼也沒發。
可對麵那邊,電話卻先響了。
【宋斯年】。
她盯著屏幕,猶豫幾秒,接起。
“你還沒睡?”他聲音低低的。
“睡不著。”
“我也沒睡。”
“……你明天幾點的車?”
“早上七點。”
“那你現在打電話乾嘛?”
“想聽你說點什麼。”
“說什麼?”
“隨便。”
她想了想:“那我給你講個笑話?”
“好。”
“我有個同學,她喜歡一個人四年,畢業那天才敢表白。”
“後來呢?”
“那人說:‘我等你四年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
風吹過,窗簾輕輕動。
他低聲:“苒子。”
“嗯?”
“我等你再四年,也沒關係。”
她喉嚨一緊。
“宋斯年,你彆這樣。”
“哪樣?”
“你這樣,我會真信。”
“那就信。”
她沒再說話。
風吹得她眼睛酸酸的。
他那邊忽然說:“你窗還開著。”
她一愣,跑去窗邊。
對麵實驗樓的天台亮著一盞燈,他正靠在欄杆邊。
“你……”她忍不住笑出聲,“你不是說回宿舍?”
“舍友睡覺太吵。”
“你跑實驗樓乾嘛?”
“等你打電話。”
“你早說。”
“你也早說。”
兩人都笑。
那笑聲被風帶走,又被夜色吞掉。
“苒子。”
“嗯。”
“畢業隻是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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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少煽情。”
“我怕你忘。”
“我沒那麼短情。”
“那你記好。”他頓了頓,聲音忽然變輕,“我欠你一個擁抱。”
她一怔。
“上次樓道那次,你說‘再抱一會兒’,我還沒抱夠。”
“你……”她嘴角一抖,“你現在就抱啊?”
“我現在隔著樓,也想。”
“那你就想吧。”
“我想了一天了。”
她徹底笑不出來。
那種酸,連笑都帶著顫。
“你早點睡。”她說。
“你也是。”
“宋斯年。”
“嗯?”
“如果有一天你回來,我還沒換號,你就給我打電話。”
“我會打。”
“要是我換了呢?”
“那我來找。”
“找不到呢?”
“我不信找不到。”
她笑著,眼淚掉下來。
……
第二天早上,火車汽笛響起的那刻,她沒去送。
但她去了車站外的那條街。
他發來一條信息。
【我走了。彆哭。】
她沒回。
隻是抬頭,看那列車遠遠開走,直到最後一節車廂消失在霧裡。
公司派她去京城參加設備交流會。
她沒多想,照常收拾了筆記本、樣品冊、工作牌。
火車過黃河時,她看著窗外的波光,突然有點恍惚。
那年他們也是坐這種慢車。
車廂搖晃,鐵軌的節奏一聲聲撞進耳朵。
同事在她旁邊打趣:“第一次去京城吧?”
“嗯。”
“那你得準備好行程,我們這幾天估計沒空玩。”
“沒事。”
她笑笑。
她的心跳卻莫名有點亂。
她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
隻是覺得,也許,會遇見什麼。
京城的春風冷中帶甜。
會議那天在工科大學的會堂。
她穿了件淺灰的襯衫,頭發簡單紮起來,手裡拿著資料夾,一步步走過擁擠的走廊。
人聲嘈雜,講解聲、翻頁聲、電子屏閃爍。
她心無旁騖地找自己的展區,忽然聽到主持人的聲音從廣播裡傳出:
“接下來請來自京城實驗研究院的宋斯年博士,分享《多層複合材料力學結構分析》。歡迎!”
那一刻,她整個人都僵住。
“宋——什麼?”同事在她旁邊問。
“沒事。”她低聲。
可腳底像被釘住。
她聽著那幾個字——宋斯年。
名字撞進心裡,一下子把兩年壓下去的所有記憶都掀開。
她呼吸變得急促,手指有點抖。
不該來的。
她在心裡對自己說。
可下一秒,燈光暗下來,投影亮起。
那一抹熟悉的身影走上台。
他沒變多少。
頭發略短,西裝筆挺,語氣還是那種淡定自持的。
隻是眼神——比從前更穩了。
她看著他在台上拿著激光筆,聲音穩而低,語速一貫平緩。
周圍的人都在記筆記。
隻有她,整場都沒記下一個字。
她的心跳亂成一片。
會議散場時,走廊裡人聲鼎沸。
她趁亂走到角落,背靠著牆,掏出手機。
她猶豫著,打開那兩年前的聊天框。
最後一條停留在“彆哭”。
光標在發送框裡一閃一閃。
【我看見你了。】
她打下這幾個字,又刪掉。
改成:
【你的報告做得挺好。】
又刪掉。
最後,什麼也沒發。
她正準備合上手機,忽然聽到身後有人輕輕喚她:“阮時苒。”
那聲音,從人群的雜音裡穿出來。
她幾乎是本能地回頭。
宋斯年就站在她身後。
他沒帶工作證,衣領鬆開一扣,手裡還拿著筆記本。
燈光從他背後打過來,照出一層淺光。
兩年。
他比記憶裡更瘦,神情更沉穩。
但眼神,仍舊一眼就能認出。
“你怎麼在這兒?”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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