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鄭軍是認識顧辭的。
而從顧辭的表現上來看,他應當是對鄭軍沒啥印象。
這樣一瞧,若是反過來說顧辭是鄭軍的領導,還蠻有幾分可能。
林渺渺的話音一落,鄭軍麵上閃過一抹難堪。
他看向李翠萍麵色黑沉,人處於暴怒之中。
鄭軍完全就不懂得,李翠萍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他為人向來老實謙遜,做事情講究腳踏實地,雖然在隊裡多年來,職位都還在原地踏步,但他知道,那是因為他資質和能力都很平庸。
對隊裡半點貢獻都沒有,他現在還能領著這份工資做事,他就已經覺得很知足了。
最起碼,妻兒老母不會因為他賺不來錢,而吃不飽飯餓肚子。
可李翠萍剛才的這一番話。
簡直就是在把他的臉皮,放在地上摩擦。
那吹噓的語氣,聽得他人極為尷尬。
他從來都沒在李翠萍麵前,說過他是什麼大領導。
他在這隊裡,充其量就是個普通兵罷了。
今日李翠萍的這一番話,叫顧辭這個真領導給聽去了,他都覺得臉上臊得慌。
鄭軍攥緊了拳頭,壓下心底的難堪。
生怕再從李翠萍的口中,冒出些什麼不該說的話,鄭軍上前,一把扯住李翠萍的胳膊,剛想訓斥她幾句,叫她閉嘴。
結果就見李翠萍,在聽了林渺渺的話後,瘋癲般的朝著她說:
“你這是問的什麼話?”
“我男人是什麼身份,我還能不清楚?”
“我之前在火車站門口,就同你們說過了,我男人可是隊裡的大領導。”
“你男人不認識他,肯定是因為職位太低,還不配同我男人見麵。”
說到這裡,李翠萍揚了揚眉。
待她再次,去看向顧辭和林渺渺時,她態度極為囂張的說:
“若是你們兩個,現在給我道歉,把我心情給哄好了,在火車上的事情,咱們就一筆勾銷。”
“否則,我就讓我男人給他穿小鞋。”
最後一句話,李翠萍明顯是朝著顧辭說的。
顧辭聽了,這下終於抬起正眼去瞧鄭軍了。
他人看上去,表情極為嚴肅。
朝著鄭軍“嗯?”了一聲。
隻需要一個“嗯?”的疑問語氣。
甚至他都不需要多說什麼。
就足以讓鄭軍頭皮發麻。
震懾力極為強大。
鄭軍聽了心慌,也顧不得其它,他拽著李翠萍的那隻手一用力,他壓抑著心底的怒氣。
顧及著幾個孩子還在。
鄭軍儘量用正常的語氣,去叫李翠萍閉嘴:
“你給我住口!”
“你這是都在說些什麼瘋話?”
“我什麼時候,同你說過我是隊裡的領導了?”
“你這樣吹噓,也不嫌丟人!”
“這隊裡也是你能隨便亂說話的地方?”
他說完後,顧不得李翠萍傻掉的表情,轉頭火速的去同顧辭道歉:
“對不起領導,我媳婦從鄉下來的,人沒什麼見識,聽她說在火車上時,有同您愛人發生過口角,我替她向您道歉。”
“至於她說的給您穿小鞋,以及說我是大領導的話,您可千萬彆放在心上。”
“我在隊裡這麼多年,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不是那種喜歡吹牛皮的性格。”
“我也不知道我這婆娘,是從哪裡聽來的假消息,等我回家以後,一定會好好的教訓她。”
鄭軍認錯的態度極為誠懇。
他麵色慘白,那一副卑微的樣子,顯然是嚇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