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腳步聲徹底從雲瀟院消失,沈玉書的笑聲戛然而止。
他坐直身體,理了理領子和袖子。
有意思。
逗弄人可真有意思。
……
宋儘歡回風瀟院的途中,罵罵咧咧了一路。
她鄭重其事地指了指腦袋,“三斤,我懷疑沈玉書這裡有問題。”
嚴肅狀。
三斤過了一會兒才回答,很是嚴謹道:“宿主放心,經過剛才的檢測,可以肯定的是,沈玉書的腦子絕對沒有問題。”
宋儘歡:“……”
沒得聊了。
三斤終究不夠貼心。
她趴在床上翻來覆去,一閉上眼都是沈玉書的那句陪午休。
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又說不上來。
但她知道,當場溜走絕對是正確的。
她懷疑,對方在戲弄她!
不都說古人比較斯文保守嗎?
沈玉書怎能說出那般孟浪的話,不會是情場高手吧?
被誤認為情場高手的沈玉書,此刻正在命離樂把信傳出去。
“聽聞血月教得了隻唱曲兒好聽的夜鶯?”
離樂:“此事近日確實在江湖上瘋傳,不過最令人稀奇的是,那夜鶯會說人話,傳聞是魯班第39代弟子所製的機械夜鶯。”
沈玉書沉吟片刻,突然嘶了一聲,“生死穀,似乎差個木工?”
呃……離樂隻想說,那個魯班第39代弟子……危!!!
人家怎麼著也得是機械師,怎能說是木工呢。
“公子對夜鶯感興趣?”離樂問道。
“本公子沒見過,自然想見見。”
沈玉書說完,又補充道:“若是入了本公子的眼,那便是本公子的。”
離樂早已習以為常,並絲毫沒有成為幫凶意識地提出建議道:“是否讓追風去一趟血月教?”
去乾嘛?
反正不是偷就是搶。
“不必,本公子自有安排。”
沈玉書眸底閃過詭異的光芒,稍縱即逝。
離樂沒再多問,轉移話題道:“薑二小姐的一個療程已到,是繼續湯藥還是換為藥浴?”
沈玉書提筆,寫下方子,道:“湯藥方子換成這個,今晚開始,便可藥浴。”
離樂雙手接過,又稟告了一些事,才退出書房。
不知公子有何打算。
但,離樂非常清楚,血月教已經進入倒黴倒計時。
……
宋儘歡從浴桶裡出來,感覺渾身都是揮之不去的藥香,源源不斷地從寢衣裡透出來。
小臉蛋被熏得嫣紅。
她走到門邊,對一直候著的兩位女子道:“兩位,有勞了。”
兩位女子不算麵生,離樂沒時間送膳食就會吩咐她們。
她們的力氣很大,裝滿水的浴桶被抬起來時,眉頭都不帶皺一下的。
其中一女子經過宋儘歡,出言叮囑道:“姑娘回裡屋躺著,莫要著涼。
剛泡完澡,身子比之前會虛一些。”
宋儘歡連連點頭,聽勸的很!
十幾年來,一口氣都得分幾次呼出和吸入,如今在生死穀,才一個多月,就感受到了自由呼吸所帶來的通暢感,這讓宋儘歡彆提有多在意身子的安康了。
她一定要好好養身子,生死穀裡的人,在這方麵,各個都比她懂。
她自然要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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