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館外,傳來腳步聲。
劈裡啪啦聲停下。
掌櫃的抬頭往外一看,是張大夫跟李大夫回來了。
“沈大夫來了。”
此話一出,張李二位大夫相視一看,皆從對方眼裡看到喜意。
二人急步往裡走,待看到白衣男子的身影時,臉上的激動難以掩飾。
“沈大夫,這個時候您能出現,真是太好了!”張大夫是個六旬老人,滿頭白發,蒼老的臉上唯有一雙眼睛,晶亮逼人,精神頭十足!
而另一位李大夫,才四十多歲左右,師承張大夫。
師徒二人攜手,以綿薄之力,共濟有病之患者。
他們的醫術,在這十裡八鄉可是響當當的!
然而即便如此,在沈大夫的高超醫術麵前,仍是不夠看。
前段日子就診的幾位發熱病人,這兩日突然惡化。
他們特地上門查看,還取了他們平時的飲用水,皆一無所獲。
這不,沒想到沈大夫竟然來了!
沈玉書向來不喜浮於表麵的寒暄,就連對他過多的感恩或者表達崇拜欣喜等等諸如此類的情感,他也不耐煩聽。
“先去用膳。”
天色已經徹底暗下來,兩位回來的匆忙,一看就是未曾進食。
掌櫃的走過來:“今日霜娘做了許多好吃的,我帶你們過去!”
他說著一手拉著一個,快速退下,等出了藥堂,才道:“有什麼事等吃飽了再說,彆惹沈大夫不高興。”
李大夫:“哎呀,我這不是看到他高興呢!”
張大夫:“沈大夫來得真及時,那幾個發熱的人,再找不到發病的原因,過不了幾日估計就要去了。”
掌櫃的也高興,陪著兩位大夫又吃了一些。
一刻鐘後,張李兩位大夫再次出現在沈玉書跟前。
夜半也偶有病人上門,張大夫則負責看診,李大夫則負責將近期遇到的情況細說給沈玉書。
打更人的打更聲從外邊傳進來。
時間流逝,一轉便已夜半三更。
張李大夫睡下。
掌櫃的將燃得隻剩下一點蠟燭換下,醫館門口的燈籠裡也換上了新蠟。
碾藥小童拿著掃帚清理藥堂的地麵。
又過了一刻鐘,藥堂裡便隻剩下沈玉書一人。
白衣男子的影子落在身後的地上,幾簇昏黃的燭光相伴。
如同往常的三日坐診,沈玉書皆會守夜。
三日不眠不休,靜候有緣人。
宋儘歡睡得格外香,一覺到天亮。
在她這兒,可從來沒有認床一說。
睡眠對於她來說,是一種靈魂都得到了休養的美好。
她穿好衣服,洗漱過後,到沈玉書的房門前,輕輕敲了好幾下,又叫了幾聲哥哥,裡麵一點動靜都沒有。
少女撓撓頭,困惑地下樓,途中遇到一個麵生的青年,不由得問道:“誒,這位兄弟,你可知沈大夫在哪兒?”
那青年,一看是宋儘歡,沈大夫的妹妹,彆提有多熱情了。
“沈大夫守了醫館一夜呢,這會兒應當還在藥堂。”
一般來說,沈大夫都是在卯時用早膳。
霜娘這會兒正忙著呢。
守夜?
宋儘歡謝過之後,匆忙去尋人。
她不知道,沈玉書還要守夜。
那豈不是一夜沒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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