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甚至倒吸溜一下口水，饞得不行。
沈玉書聞聲望過去，額角抽動幾許，暗中來回幾個呼吸，告訴自己要冷靜。
你瞧，她笑起來多好看。
怎麼忍心凶她呢！
他微笑，“寶珠真厲害，能徒手抓到魚了呢！”
若是仔細聽，還能聽到其中一絲咬牙切齒的意味。
可，宋儘歡隻聽得到沈玉書在誇她！
而且沒有感受到危險的氣息。
於是少女抱著魚小跑到他的身邊，用力地點點頭，道：“多虧了神醫挖出來的池子不深不淺，不會泅水的我，下去了都不帶害怕的！”
沈玉書臉上的溫和笑意差點沒繃住，嘴角扯開的弧度僵了一下。
他不是在誇她。
宋儘歡是真的高興。
沈玉書抬手，捏住她的手腕，很涼。
“不冷嗎？”
宋儘歡搖搖頭。
少女的前襟濕了一大片，糊滿了泥巴。
懷裡的魚兒被抱得奄奄一息，魚腥味有點重。
沈玉書的額角直抽，乾這事的若是其他人，他保證把人給丟出穀去。
向來愛潔的他從袖子裡抽出一塊帕子。
隔著帕子，將魚從少女的懷裡拿出來，丟到了地上。
魚兒還在地上蹦了好幾下。
宋儘歡瞅了一眼，轉頭看沈玉書，看不明白他的意思。
看起來，也沒不高興啊。
手背傳來被擦拭的觸覺。
她低頭看過去，男子骨節分明的手中，撚著一塊細軟的帕子，正小心翼翼地擦著手背上的汙漬。
他的注意力格外集中。
宋儘歡不知為何，也跟著安靜下來。
兩隻手被擦得乾乾淨淨。
沈神醫又驀地捏起她的下巴，專注的目光落在了少女的臉上。
他帶著一種無可奈何的縱容語氣，含笑道：“臉上也臟兮兮的。”
宋儘歡眨眨眼，感受著臉頰上傳來的輕柔擦拭。
偌大的書房裡，突然很安靜。
安靜到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如同急躁的鼓點，一下一下，強有力地擊打在她的耳膜上。
未知的不安，從內心深處竄上來。
宋儘歡有些受不住突然變古怪的氛圍，她咽了一下口水，小聲問道：“神醫是不是生氣了？”
“怎麼會？”沈玉書否認。
“那，午膳還能吃魚嗎？”那可是她辛辛苦苦抓的！
沈玉書低低地笑了一聲，歎氣道：“真是拿你沒辦法。”
少女被擦拭乾淨的小臉湊過去，疑惑道：“嗯？”
沈玉書起身，拿起放在書房裡的鬥篷，披在少女身上，“先回去換身衣服，午膳過來吃魚。”
宋儘歡攏了攏身上的鬥篷，眉開眼笑道：“我就知道神醫會答應的！”
沈玉書挑眉，一把拽住正欲離去的少女。
宋儘歡無聲詢問，怎麼了？
男子微微俯身，低沉的語氣中暗含蠱惑，“寶珠知道的這麼多，是否該認真想想，我為何事事都願縱著你？”
那一瞬間，男子的鳳眸所迸發出來的侵略性極強。
宋儘歡心頭狠狠一跳，下意識後退半步。
沈玉書看在眼裡，鳳眸微微眯起。
“我……我……”宋儘歡腦子一片空白，我了好幾下，都沒能吐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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